受了韩风的宠溺骄纵,赵霏霏早已没了原先做护士时的温柔羞怯,此时一见自家婚宴被冷场,心中自然没什么好气,偏偏“凶手”又是那死鬼及其属下,正好拿捏得住,哪里还能忍受得住?眼看便要爆发出来,却听到台下传来一阵高声大呼。--
赵霏霏愕然一愣:难道除我之外,居然还有人也敢对我家老公发飙?
定睛看去,却是哭笑不得。原来狂呼大叫的那群人,却正是刚从打坐中醒来的一千多天门弟子。此时估计筑基已成,境界之提升竟然超过了预期,一时心中欢喜,便难以自控的狂笑起来,竟丝毫不知场中情形,更是将门主夫人的首次发飙给生生的堵了回去!
赵霏霏怒气再盛,也自恃身份,不肯对这些无知率性的底层弟子们随意撒气。只是经此一闹,发飙的气势已泄,气场不足,便再也难以唬住众人,只得恨恨一顿足,再死命在韩风身上拧了一把,就此草草了事。
韩风对这点小动作早已习以为常,并不在意。倒是那刚刚醒来的一千多弟子让其眼前一亮,随即便招手笑道:
“尔等筑基已成,何不来到近前,再让本门主仔细看看,是否还有遗漏之处?”
语声清雅,却穿透那杂乱的呼叫,直直送入每人脑中,顿时便让这些刚踏入修真之门的弟子们猛然一惊。立马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本派所在,而是天门总坛。自己面对的,也不仅仅只有本派前辈,还有门中各派。最重要的是,那珠玉高台上,迎风而立的,还有恩深似海的门主韩风!
在门中数千人面前,尤其是在门主眼皮底下,做出这种没有规矩的肆意举动,好像……真的挺不合适?
众弟子顿时鸦雀无声,神色尴尬,再一观望四周,却只见其余的天门同道,俱都俯身而跪,以头抵地,眼中热泪长流。登时齐齐一惊:这定是出了意外,惹怒了门主,才如此谢罪的吧?亏得自己还在不知天高地厚的欢呼雀跃!
这千余弟子心中惶恐,又得门主笑语相召,一时更加搞不清状况,只得疾步上前,奔至高台下,五体投地,却是无人敢出一语。
韩风也不开口,只将神识在这些弟子身上略略一转,随即大喜过望!
只一筑基而已,本是修真入门之必须,若是平稳过渡,倒也没有什么。所需要的,不过是时间和悟性而已。不过今日这些底层弟子算是机缘巧合,刚刚赶上自己元神初创。一番造就之后,非但以伐毛洗髓之躯筑下坚实基础,从此便无需再有走火入魔之虑,更为可喜的是,这一千零二十四名弟子身上,居然也有紫色元气流转!
想不到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只想在天门大会上讨个好彩头,就是所谓的“开门见喜”,但不想当初种下的土豆,结出来的却是黄金!
这些弟子若是悟性稍佳,若再有极品功法相佐,其日后成就,必将远超其门中先辈!如此美玉,岂可落入他人之手?
掌握了他们,才是真正掌握了天门的将来!
虽然现在看来,自己在天门中说一不二,地位超然。但天下之事,皆避不过利益二字——当初在玉虚仙境创立天门之时,若非以重建天庭、再度封神相诱,这些本就独来独往、孤傲清高的修真之士,岂能如此如此心甘情愿的舍命相随?
尽管此后经过一系列“呕心沥血”的精彩表演,才彻底俘获了所有门中弟子们的忠心和爱戴,但身为门主,却在天门之中并无嫡系可用,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说到底,门主威风倒是很爽,受尽门中敬仰也是不假,但怎么也抹煞不了一个事实——不接地气啊!
就比如说,此前蜀山派掌门丹阳子之女沈凝丹,与青城派掌门一峰道长之子彭君剑之间,因两位掌门酒后投缘,曾许下了娃娃亲。但女孩儿长大后,却另有所爱。两派为此结仇。更因同在西川,极易碰上,只一见面便是不死不休之局,相互之间,损伤惨重。
幸得在昆仑之时,同入天门,在门规约束之下,两派才停了干戈。但不知那沈凝丹中了什么邪,居然又突然觉得彭家帅哥真是不错,竟回心转意,两派就此又结为秦晋之好,真是白白死了好多条人命。
按理说,这种天门之中涉及到派别的事情,是应该上报门主知晓的。但因门中各派过于崇敬门主,不愿门主为此等“小事”操劳,便压在了昆仑总坛玉朴子手上。若非韩风神念大成,又哪里知道这蜀山、清城两派的战斗,已经从法宝变成了酒杯、从空中地面转到了新房大床?
门下爱护之意,韩风自是知晓,也无从责怪。但长此以往,便和被架空又有什么区别?
上位者最忌讳的是什么?
除了篡权便是架空!
偏生韩风为了能在灭世大劫到来之时保住小命,就必须要将整个天门打造成铁板一块,方能增加抵御大劫的力度。虽然目前看来,天门尚能掌控自如,但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
凡是小心为上,多一手准备,才能过得更好、活得更久!
尽管这不良阎君以修正天道为己任,其中又以整顿人心世一旦落到自己头上,还是显露出了“信任度”的世间难题!
哥们儿可不是为了自己!只是想要更好的掌控天门的将来,并由此扛住可能随时到来的灭世之劫而已——并不是单纯为了权力……
总之,这厮已经盯上了这块肥肉,自然不肯放过!
更何况,在神识检测之后,某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