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脸，不想说话。小小觉得，她的形象，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从飞鱼出现开始，她就开始做蠢事，说蠢话，停不下来的那种。
明明她以前没有这样的，虽然说……最主要的原因是没几个认识的师兄师姐，可是，好歹遇上后，她还是个乖巧的小师妹来着。
她觉得，她这十二岁，可能是个假的年龄，她的脑子，可能还停留在几岁那样！就好像，失了智，缺了什么……
“不是假的……”重灼勾起唇，想对着她笑笑，却觉得很不自然，似乎忘记了该如何笑出来。“小小，我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相信我。”
小小望着重灼认真的表情，突然有点想哭。这场景她几乎每个夜晚都在期待，可当它真的出现时，又让她不知所措，怎么这么突然呢？
飞鱼也是，哥哥也是，突然就出现了，突然就对她好，对她温柔。她明明该高兴，可更多的是不真实，她总感觉，他们下一瞬间便会消失，就如同出现一样，突然……就没了！
她尝试让自己打消这种念头，尝试让自己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好，尝试……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担心，去乱想！
可能她真的不聪明，很笨，很蠢，可她又不是真的傻，小时候的经历告诉她，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代价的。
而他们的好，她付不起那高昂的代价。
“也许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非毓插口，这种兄妹相视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外人，虽然某种意义上，的确是这样。
听到非毓的话，小小怔了下，转眸看向四周，瞬息之间，面色苍白，紧紧的抱住了重灼，牙齿微微打战，心底的所有心思都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疑问，为啥是在空中？
小小动作有些急，并没有注意自己的手腕还握在非毓手中，而非毓又不敢真的用力，便也随着她的动作放开了手。
而重灼，此时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看到这一幕，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退，给了非毓个挑衅的眼神。
非毓挑眉，轻轻笑了:“小小，你哥哥胳膊受了伤，过来我抱着你可好？”
定了定神，小小望向重灼的右臂，此时，重灼已经服用了丹药，但要恢复到完好的程度，可不是一两日之功。
故而，小小在看见那血肉模糊的样子时，整个人都吓了一跳:“哥哥，你怎么……”
“没事，”重灼抿了下唇，压下自己想再给非毓一剑的冲动，认真道，“小小相信哥哥，没关系的。”
“怎么就没关系了……”小小收回目光，眼眶中泛起了晶莹，“哥哥，你快点放我下去。”
“对嘛，胳膊受伤了就不要逞能哦！”非毓有些得意的望了眼重灼，“来小小，师兄抱……”
“不用了师兄，”小小挣扎着落了下去，站在剑上，有些惧怕的望了眼下方，“我自己站着就好了！”
非毓默然无语。脸有点疼啊，早知道刚才就不挑衅重灼了！
重灼任由小小抱紧自己的胳膊，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分，给了非毓一个不屑的眼神，控制着飞剑缓慢向前。
“哥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小小有些紧张，微闭着眼睛问道。
“去我那里。”重灼回道，“小小以后和哥哥住一起，不用回去了……那里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让人去帮你带过来。”
“小小想去你哥哥哪里么？”非毓突兀的问了句。
想？不想？可能是后者吧，小小有些出神，当初，她便是受不了那些人的眼神，才自己住出去的。她清楚的记得，他们看她，就好像在看那地里的淤泥……
“哥……我可不可以，还住我哪里？”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出口，小小咬着唇，有些害怕，她这样说哥哥会不会生气？“……哪里都可以，哥哥安排就好了。”
许是小小的语气太过小心翼翼，重灼心中不自觉的抽痛了下，虽然他有自信不会再让小小被那些人伤害，可……他怎么能任由她担惊受怕？他能感觉的到，现在的小小，没那么信他，也对，他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没理由让她信。
“不如小小去师兄哪儿吧？”非毓不客气的插了进来，诱惑道，“师兄保证，每天准备和昨天一样的膳食哦！”
每天……小小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
重灼看着小小的表情，脸色一黑，“不用你准备，我会安排人做的！”
小小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因为一点吃的就这种表现，好丢人！不对，那真的不是一点啊！
“谢谢师兄，不过不用了，我去……去哥哥哪里。”小小低声道。
如果是哥哥希望的，她都可以。哥哥好不容易记起她，她又怎么能，做个不讨喜的孩子？那会儿问哥哥是不是假的，还好哥哥没有生气。
“小小不想的话，我再帮你安排个住处好了，不在剑道峰。”重灼道。
小小愣愣道:“可以么？那哥哥我可不可以还回去我哪儿住？灵米已经发芽了，我也好照顾……”
“灵田师兄安排人给你照看如何？”非毓接口道，“小小你便随师兄回去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绝对不会有人欺负你。”
重灼额头青筋直蹦，猛然提高了音量:“我和小小说话，能不能不插嘴？现在是我们兄妹两在说事！”
非毓眨眼，表情委屈地望着小小:“呐，小小你哥凶我！”
小小:“……”
诶？诶诶？
“无耻！”重灼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