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怪不得别人，只怪那个时候是你我值班，唯独就是便宜了黑白无常那俩小子。”那人说着话时，牙齿有意无意的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
分明是人的身子却偏偏生的马头的模样，向外翻飞的鼻孔格外耀眼。
“可不是嘛。”如果说马面的脸极为扁长，那牛头的头则只能用硕大无比来形容了。
本就已经有了硕大的头颅，却偏偏在头的两端插着两柄尖刀一般的犄角。
“那个时候那俩家伙见了你我二人，哪个不是牛哥马哥的叫着。”
牛头马面窃窃私语，满脸尽是还念与不甘。
“哎，只能等哪天再来立个功劳了！”
“平白无事，谁会来阴曹地府？若是来了，那是我们的功劳还是苦劳...难道你忘了那年让我们丢了官职的那位？”
牛头摇头晃脑的说着，密集的脚步声传来，一队阴兵路过。
“你们两个！腰板给我挺直咯！勾肩搭背的真是猥琐！”
话音刚落，牛头马面瞬间收了笑脸，身子挺的倍儿直。
看着二人干净利落娴熟无比的动作，那阴兵领队临走前喃喃说了一句，真是丢了阴曹地府的脸。
二人目视着那队阴兵离去。
待队伍最后一人也没了身影后，二人的身子再次凑到了一起。
“我看这群小瘪犊子，还不如黑白无常。”牛头说话时习惯了摇头晃脑。
前方隐隐传来的幽光，在他那对磨得锋利的双角的晃动下，将四周的阴暗景象照的恍惚可见。
“咦？”马面突然又凑近了些。
“你想干嘛？”牛头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等等，你再晃晃。”马面说话时，上下突出的牙齿再次碰撞到一起，再次发出密集的声响。
此时可能略微显点紧张，导致更加加剧了马面的牙齿碰撞的频率。
“啊呀！老马，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慢慢说？”牛头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声。
“看见你张嘴，光听到你那龅牙的咯咯响了。”
“我说你别动！不是，我是想说你接着晃...”马面急的有些不知所措，说话也是语无伦次的。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听马面咯咯咯咯的说了这么多，牛头也只是听清了这句话。
“喔，你想自己来，那你早说啊。”
马面也不回复，只是自顾自的伸出手来，放在牛头的脸上，轻轻转动着牛头那颗硕大的头颅。
“嘶，到底是哪个位置呢？”马面喃喃道。
“哎呦，你轻点，疼，还真拿俺的头当镜子使了？”牛头吃痛，身子一个激灵，挣脱马面的手，
“你别说话！也别动，好不容易看到了！”
只是在牛头听来，马面的声音又成了，咯咯咯、、
“哎！”
牛头叹了声气，脸上尽是无奈。
这便是牛头的悲哀，与马面一起镇守幽冥界数十年，马面一旦有了情绪。
牛头便再难听清一个字。
俺是做的什么孽，偏要跟你搭档，“你好好修行吧，等你哪天修行有成，俺也就不用天天守着你，守着这个让人厌烦的地方了。”
“切，说的好像你很厉害，你不就是鼻子好使点吗？”马面有些不屑的争辩道。
只是牛头听到的依旧只是...
咯咯咯、、、
“好了好了，不要解释了，俺给你动便是。”
马面“...”
实在拗不过马面的“坚持”，牛头再次被马面捏着头到处扭着。
只是突然之间，牛头嗅到了些生人的味道。
太久没有去过阳间，以至于几乎快要忘了这个味道。
阳气的味道...而且是一股从未闻到过的阳气。
牛头很想多嗅几口，因为这个味道让他着迷，但是他却很清楚，这可能也意味着致命的威胁。
一对铜铃大的牛眼瞪得滚圆。
眼前也随之出现了一个身穿一袭怪异黑衣的矮个子男子，衣着相貌都是说不出的怪异。
一身修为暴涨，两个牛角也随之剧烈颤抖，发出金属的铮鸣声。
“大胆，何方...”
不等牛头说完，便听到马面发出一声惊呼。
“找到了！”那团模糊的黑影终于，完整的映在了牛角上，只是那身影太过模糊，马面依旧分析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
“牛头，你说...”马面扭头看向前方，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满是微笑的陌生面孔。
“啊！！鬼啊！”马面尖叫着，两条手臂更是不由自主的用力一拧。
这一系列的动作之流畅，正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只听嘎嘣一声，牛头的身子转动着倒下，那双牛眼满是诧异。
砰！牛头应声倒地，那对依然颤抖不已的双角，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
好不容易等到的出风头的机会，便这样断送了。
“你...你是什么人？奥不！你是人是鬼？”马面慌忙说道，满脸尽是紧张的神色。
“呃...”
看着马面说的口水翻飞，极为热闹，落到唐婵耳中的却只是咯咯咯、、、的声响。
看唐婵不曾说话，马面以为是自己的威慑住了他，悄悄挺起了腰板，声音也大了几分，“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问你...”
“啊！够了！”唐婵低吼一声，一拳挥到了马面的脸上。
这样的折磨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受，此时她很好奇，这牛头是怎样跟他相敬如宾的生活这么久的。
看着“安详”的躺在地上的牛头，唐婵有些无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