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显然没想到这个不熟悉的艺人会突然出柜,愣得比之前还要明显,然后慌乱地补救道:“哦,好!这很正常!”

迟鸣笑了笑,“请帮我保密。”虽然这事在公司根本不是秘密。

助理:“哦,好,一定!”

“那我能跟曾师妹单独谈一下吗?”

“好,没问题,你们慢慢聊,我先去,那个,我去给你们买点饮料!”

迟鸣发现这小助理非常聪明,即使他挑明了取向让她放心,她还是用饮料给自己留了个余地,待会儿八成会在门口守着,如果自己真的是狼,她可以随时进来救场。

曾小唯:“师兄……我们,进屋说吧。”

迟鸣应了声,走进练习室,在一排座椅上找了张离门较远的坐下,把离门较近的位置留给曾小唯。

他有意识地减少主动权,以避免这姑娘更加紧张。

曾小唯关好房门,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而且一路低着头,走得越近速度越慢。

剩最后一米时,她忽然停住不动,眼泪“嗒”地落在地上。

迟鸣事先准备好的词已经到了嘴边,但看到有女孩儿在自己面前掉泪,还是瞬间忘了该说什么,只能笨拙安慰:“曾小唯,你先别哭……”

这话就像自带法力,刚一出口,曾小唯就“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曾小唯崩溃地整个人蹲在地上,“我……真,真的,很喜欢看你……看你演戏,真的,我真的,昨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迟鸣不会安慰人,笨嘴拙舌地试了几句,反而让曾小唯哭得更凶,最后只好作罢,在她旁边席地而坐,不加打扰地等她哭完。

大约半小时后,曾小唯逐渐止住了哭声,用迟鸣递的纸巾狠狠擦一把眼泪。

“师兄,你,你放心吧。”她抬起头,长长吁了口气,“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对你的影响降到最低。”

那瞬间迟鸣觉得,女性身上果然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韧性。

柔弱的表象下,自有一番坚守和担当。

相比之下,傅满和石东风就像两坨草履虫。

午饭过后,迟鸣被叫到会议室约谈,一同出席的还有曾小唯、傅满、石凌风,以及两位公司高层,其中包括周季的堂叔,一向以严肃刻板著称的周信仁先生。

座位被精心安排过,实木会议桌横在中央,只有迟鸣和曾小唯坐在左侧,剩下几人按次序坐在他们对面,颇有种审理犯人的气氛。

过场铺垫说了十来分钟,终于渐渐进入正题。

“各位领导也知道,我跟小迟之间有些误会。”石凌风鼻子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配合这话来,就是聋子也能听出,是些什么样的误会。

但不论他们私下有什么过结,甚至打架,都不该拿出来在领导面前逼叨,否则会显得很傻很幼稚,又很没分寸。

石凌风这话只是做个引子,接着就说:“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所有捕风捉影都不会变成确有其事,所有误会都有解释清楚的一天,但是……有些东西,清清楚楚拍下来了,就不会那么容易辩解,也不会那么容易消除。”

到这里才是正文。

傅满接着说:“就在今天早上,我邮箱里收到一份文件,由于事件严重,我已经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各位领导,但在这里还是简单解释一下,这份文件来源不祥,内容是一组偷拍的照片,关系到我们公司的两位艺人。其中一位已经确认了,是坐在我们面前的新人曾小唯,在进一步解释之前,我想先作为经纪人问一问你,曾小唯,你知不知道在合约期内,你是不允许谈恋爱的?”

曾小唯:“知道。”

傅满:“那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对我说的?”

曾小唯:“有。”

傅满:“很好,那你先自己交代,犯错误并不可怕,怕的是没有悔过之心。”

曾小唯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捏紧的拳头,朝所有人鞠躬行礼。

“傅哥,还有各位领导,首先,我并没有违反禁止恋爱的规定,我可以保证我是单身,其次,我要承认错误,傅哥一直交代我一个人出去玩的时候千万不能喝酒,但我总觉得自己酒量还行,就偶尔偷喝。比较严重的一次是上周六的晚上,我想着难得休息,就约了朋友出去喝酒,而且喝得很醉,连怎么回的家都完全不知道了,这样非常不好,也非常危险,我已经深刻地知道错了,也希望各位领导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迟鸣敏锐地注意到了“上周六”这个关键点,那天他还在剧组,最后一场戏一直拍到深夜,根本没时间跟任何人偷情。

傅满哼了一声,胸腔的肥肉给哼声加了不少共鸣,“小唯,我刚说了什么来着?悔过之心知道吗?我现在再说一个词:诚信,做艺人,能力不够,没关系,可以学,可以努力,但没有诚信,这是人品,艺人艺人,不要觉得‘艺’字在前,就可以忽略最重要的人品。”

曾小唯咬着嘴唇,没有答话。

傅满:“各位领导,既然小唯不说,我这个当经纪人的就得负起责任,替她把话说了。前面提到过,有人往我邮箱里发了一份照片。”他重重地叹气,“这份照片所拍的,正是曾小唯,以及一个成年男性。他们……在做一些,成年人的事情。”

他说话时,很刻意地瞥了迟鸣一眼,又说:“从发过来的照片上,并无法看到那个男人的正脸,但发件人明确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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