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味道好像已经消失……
头,似乎不痛了……
周围很安静,什么都想不起来……
草药的清香,就在周围……
……
……
似乎睡了很长很长时间,柔软的被子盖在身上,非常温暖。
有多久没有这样的…一晚无梦的安睡了……
转了转头,敬岚觉得黑暗中有一丝微光透了进来,把眼睛微微刺痛。
随着这缕微光,感官终于开始飞快地复苏。
疼痛!
这是五感反馈给敬岚的第一条信息,来自膝盖和额头的疼痛,可并不尖锐,还有微凉的湿润感覆在其上,让疼痛不停缓解。
头痛并没有完全消失,好在已经远没有之前的剧烈了。
记忆也一点一点随着疼痛被翻了出来,微微睁眼,周围光线微暗,应该是烛火在照明。
不知道究竟是还想回到宁静的安睡中还是想逃避记忆愈加深刻,敬岚又往被子里缩了缩,重新闭上双眼。
可疼痛,却已经像针尖一样刺着他…
“都睡了一天一夜,居然还想睡回笼觉,够颓废的作风啊。”
听到那熟悉的嘶哑嗓音,敬岚才重新睁开眼,看到秦笑渊把窗户缓缓关上,走到床边的藤椅上悠然坐下,瑚鸦轻声道:“先有绝异天宫主事和宫主扔铜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后有你被抱一下打人不说还拿头撞树,这神经病还会传染了?”
敬岚:“……”
沉默了两秒,敬岚伸出手臂盖住了双眼,低声开口:“秋秋她没受伤吧?”
秦笑渊抱着手很放松靠在椅背上,毫无形象,瑚鸦语气也很懒:“骨头没事,就是被你打出一大片淤青,人家就抱了你一下,你这样会注定孤独一生的。”
听得此话,敬岚才微微松了口气:“那你呢?没碰见什么麻烦吧?主事的治疗进行得怎么样了?”
之前碰见赤门的人的事情,敬岚想来想去都觉得有问题。
他才不相信,绝异天宫第三宫本部的治安会差到这种地步,而且那些家伙最后明摆着就是一张谋划已久栽赃嫁祸的脸。
和凤掌柜说话时,也听得出,他们是再给什么人办事。
看起来,从见到沙缘开始,他的感觉就没错,绝异天宫这地方,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他们之前的认知。
“你就不问问你自己?”秦笑渊忽然揪着敬岚挡住眼睛的手臂提了起来,瑚鸦飞到他胸口,正正和他对视着:“我们谁都没有大问题,倒是你的身体,已经搞得乱七八糟的了。”
看到秦笑渊已经把布兜帽摘下,露出一张惊艳绝伦的容颜,在烛火的照印下,让人移不开眼睛。
那对独特的银灰色瞳孔,正安然注视着他。
敬岚看了一眼同样盯着他的瑚鸦,转开了目光:“我…出了什么问题?”
秦笑渊白了敬岚一眼,以烂泥扶不上墙的姿态把敬岚手扔开了,瑚鸦上前就踹了敬岚下巴一脚,跳上了他的脸:“你能别给老子一副死老爹的表情吗?!我都替我家笑渊宝贝儿嫌弃你这种病人!”
好久没听到瑚鸦特有的大爷腔,敬岚也颇为无奈地笑了出来,抓起瑚鸦就扔回了秦笑渊身上:“好啦,快告诉我吧,我为什么会这样。”
秦笑渊指间点了点下巴,瑚鸦悠然落在她的肩上看着敬岚:“不知道。”
敬岚:“……”
“别一副我耍你的样子,你这个样子的原因,我是真不知道。”秦笑渊一摊手,轻轻杵着脸,瑚鸦接着道:“竹子和洛秋秋把你送回来的时候你一直捂着头在乱叫。”
“给你的头包扎你都不停扯掉,不得已之下我给你用了安神的药,你才安静下来。”
又瞥了敬岚一眼,瑚鸦接着道:“然后,你就开始说很多奇怪的梦话,怕你醒过来再去跳河,我就把那两个丫头都赶出去了……”
敬岚心头一紧,目光瞬间转向秦笑渊:“我说了什么?!”
“赤风沙域,九域恶榜,还有什么宁海村命案……”秦笑渊神色古怪,瑚鸦开口道:“我真不知道你脑袋里为什么总装着些血糊里拉的东西!”
秦笑渊话还没说完,敬岚就已经在心里给了自己好几巴掌,搞了半天不能说的全说了,别说让洛秋秋或者步竹听到,就现在他已经想跳河了!
“我现在只能说,你好好休息休息,清理一下脑袋。”秦笑渊露出了嫌弃的神色,瑚鸦接着道:“毕竟你既没有中毒,也没有会造成这种情况的内伤,我见过这种情况的病人,一般都是失心疯。”
敬岚眉头一抽,懒得理会这个变着花样说他脑子有毛病的家伙,默默床上爬了起来。
这时,小知打开门缓缓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食物的香气。
敬岚肚子的咕噜声马上适时响起,秦笑渊一脸嫌弃回头,却看到敬岚的目光直直停留在小知空洞无神的脸上。
此时的小知已经把用以掩面的纱巾摘下,整张面无表情的脸都暴露在敬岚的面前。
直到小知把餐篮里的食物全部端出来放在桌上,跑到秦笑渊的身边乖乖坐下,敬岚才被瑚鸦的话语把注意力拉了回来:“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猥琐大叔呢。”
“边吃我边给你说,关于小知……不,应该说关于碧临城和木幽谷,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敬岚一惊:“清木域……你是说那场灾难?”
秦笑渊叹了口气,伸出指头指着桌边的座椅,瑚鸦道:“坐着吃,别像个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