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硝!今天你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这宫主之位你就别想安安稳稳坐着了!”
门外矮小的老者一身赤色红袍,棕红色的头发翻卷向四周,两撇小胡子也都往上卷着,看起来火气比氏硝老人还要大几分。
看到这标志性的发色形象,加上他的言行,敬岚不用猜都知道,八成就是赤门赤长老。
只见赤长老缓缓把脚放了下来,身后的侍卫全都穿着随意,表情傲慢,甚至刀剑都扛在肩上。
目光落在暗处的两人身上,赤长老的目光微微沉了沉,抬步便带着人走进了大殿之中。
氏硝老人目光冷冷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中站定,已经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烦躁易怒之感,就连眉目间的怒意都好像瞬间被完美隐藏起来。
只见其正襟危坐,目光炯炯,身上的气度和威严更是没有丝毫保留地释放而出,任谁看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个负伤在身的老人。
敬岚抬眼偷偷看着他,老人的身影和他们初至左偏殿时,那让敬岚觉得非常之高的第一面缓缓重合。
熟悉的感觉...
又是熟悉的感觉,敬岚明明没有见过这个氏硝老人,也从未见到过有这样气息的人。
可为什么,他的举动里,总是给敬岚很熟悉的感觉?
他究竟是什么人?
随着氏硝老人的压迫力逐渐弥散在空气中,蔓延至整个大殿的每个角落,嗓音才分外低沉地开口:“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说法,是应该我给你的。”
“你不知道?那就给我把你那徒弟召来,我告诉你他干了什么好事!”赤长老上前两步,把地面踏得震响,怡然不惧瞪着高座上的氏硝老人便开口喝道:“老子倒是要好好问问他,哪里来的胆子!”
氏硝老人没有任何神情,只是指尖微微扣了扣座椅的扶手,两侧的通道里就飞快地涌进了两列身着盔甲的侍卫,步伐整齐,分别在大殿的两侧站定了步伐。
赤长老目光一沉:“你什么意思?!”
氏硝老人目光缓缓扫过赤长老身后的一众侍卫,苍老的嗓音分外低沉:“赤长老本也为军士,过去的风纪与礼制,莫不是都已被遗忘?”
“风纪?礼制?”赤长老缓缓扬起头,提出重刀剁在地上:“那烦请宫主,请主事大人出来,好好指教一番,绝异天宫的法制啊!”
听到身旁瑚鸦嘀咕了一声倚老卖老以大欺小,敬岚赶紧伸手把瑚鸦的嘴捏住,还好有兵门的侍卫分隔加上声音小,赤长老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
氏硝老人眉头微微沉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只怕应该先问问,赤鸿做了什么,以至于让主事将他从鹏阁排除吧?”
赤长老布满皱纹的脸绷了起来,语气突然带上了一丝讽刺:“氏硝,你还真敢问啊!身为宫主,别告诉我你闻不到现在大殿里这股浓浓的气味!”
语罢,赤长老骤然抬起重刀,直直指向大殿侧面,秦笑渊和敬岚所在:“凌谷苍然带了什么东西回来,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就在当天,我的小队就有一个队长身首异处,四门皆看在眼里,你莫不是想包庇!”
“哎?赤长老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呢~”
赤长老话音刚刚落下,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女声紧接着就从门外传了进来,人未至,一股浓郁的香风就先从门口吹入。
一个身着金色长袍的妇人随着这股香气,一步一曳慢慢行入了众人的视线之中,长长的毛绒披肩直垂到脚跟,即便脸上已经布满了细纹,可音容笑貌,却无不透露着一股迷人的风韵。
那张与沙缘极为相似的脸,以及身后跟随的长长的女子队伍印入眼帘,敬岚脑海里只跳出三个字——沙长老!
看到她的出现,氏硝老人的面色更沉了一丝,敬岚都看到他的手,似乎紧紧扣着把手,手背上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
“我不过是来找凌谷苍然那个不务正业,却占着主事之位的小混蛋算账。”赤长老斜眼看着沙长老:“难道说,沙长老也是为此而来?”
沙长老听得此话,顿时眯起眼掩嘴轻笑起来:“哎呀,虽然他确实有些不尽如人意,可我那宝贝女儿非看上了,我这老人家又能说他什么?”
“不过么...”沙长老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我倒是不介意经赤长老之手,提前教教这小辈,何为规矩...您说是吧?宫主大人?”
话锋一转就指向了氏硝老人,氏硝老人紧盯着沙长老,语气骤然强硬了一分:“老夫的徒弟,何时轮得到你们来教规矩?!”
“宫主莫要较真嘛,我这不是同您说笑呢,毕竟您可是剑中三杰内,名曰‘双剑之杰’,我哪儿敢同您相论。”沙长老边笑着,目光边转向了秦笑渊:“我感兴趣的是,那边的灰衣小姑娘,究竟给我女儿,下得何等恶劣的毒,才能让她脚心皆溃呢?”
剑中三杰?!
敬岚一怔,他是,和师父一样的...
“说起来!”赤长老紧接着的话就将敬岚从沙长老的话里拉了回来:“从绝异天宫消失半年,顶着失职之过,带回来的却是毒者。”
“都说医毒一家,不知道...”沙长老接过话,就缓缓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游离着停在了氏硝老人脸上:“是毒...还是医呢?”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不说秦笑渊,连敬岚都感觉氏硝老人的眼神似乎有些失神...
想到刚刚秦笑渊的话,敬岚还以为她有些夸大,现在看来,恐怕和她说的,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