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不多时,又一个背插小旗的骑兵绝尘而来,下马奏道:“启禀将军,皇上有令,将军不得擅自调动大军渡河,使者大人已到十里之外。”
去,不远处尘烟滚滚,显然是使者大人的车队。此刻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转眼使者已到眼前,祖逖率一干部将抱拳施礼朗声道:“末将祖逖参见上使大人。”
使者“恩”了一声,右手轻轻一抬,马车继续向前,祖逖等一干人只得退让路边,待马车过后方随着马车向中军营帐走去。
使者如此无礼,诸将均有愤愤不平之色,只是在祖逖面前不好发作。
中军帐中,使者坐在尊位,祖狄等一干人侍立两侧。
“皇上口谕,以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诸军事、司州刺史,诸位以后都归戴渊将军统率,没有戴渊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许私自用兵,否则以谋反罪论处。”使者阴阳怪气的说道。
“什么,戴渊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听他的。”祖约愤愤不平的吼道。
使者举起左手的“持节”嚣张的斥道:“放肆,这是皇上的圣意,谁敢不服,你想造反不成。”
祖逖瞪了一眼祖约,上前一步轻声问道:“上使大人,不知戴渊将军何时到任。”
“圣旨刚下不久,如今朝中的大人们正轮流请戴将军吃酒呢?京城距此路途遥远,少说也得三五个月吧!”使者漫不经心的说道。
“三五个月,这么久,眼下羯酋石勒正忙着和北方的鲜卑,丁玲征战,此刻正是北伐良机。”祖逖忧心的叹道。
使者摇头噫吁道:“祖将军啊!此刻即使戴将军在此也不会北伐的,朝廷不让将军渡河北伐,自然有朝廷的打算,将军不也乐得清闲么。”
“哈哈!好一个乐得清闲,眼下中原的百姓正被胡人蹂躏,身为朝廷大臣不思百姓疾苦,居然说出如此恬不知耻的混帐话。”祖约恨恨的骂道。
“你你你,你藐视本官就是藐视朝廷,来人把他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以示惩戒。”使者大声的咆哮着。
祖约刷的拔出佩剑,满眼怒火的瞪着使者斥道:“无耻狗官,今日本将替天行道,斩下你的狗头为民除害。”
“你,你,你想造反吗?来人啊!”使者哆哆嗦嗦的喊道。
“祖约,闹够了没有,出去。”祖逖厉声斥道。
“大哥,我……”祖约欲言又止,瞪了一眼使者,转身走出营帐。
“原来是祖大将军的弟弟啊!难怪这么嚣张跋扈,一身的土匪气。”使者怒道。
“上使大人,如今圣意已经传达,军营简陋没什么可招待的,末将这就让亲兵护送大人回京复命。”祖逖强压怒火冷冷说道。
使者还想发飙,抬头见祖逖身后诸将均有怒色,起身轻笑道:“如此,就有劳祖将军了,告辞。”
使者走后,祖约回到中军大帐,怒道:“朝廷如此不分轻重,在这紧要关头夺了大哥的兵权,难道这千载难逢的北伐良机就这样错过了吗?”
“是啊!将军,将士们还在等着将军挥师北伐呢?”韩潜忧心的叹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我大军兵粮齐备,何须处处受朝廷的节制。”祖约高声叫嚷。
“是啊!将军,出师北伐吧!我等只听将军的号令。”诸将异口同声。
祖逖瞪了众将一眼大声喝道:“都给我闭嘴,本将身为大晋的将领岂能行谋逆之事,让将士们都散了。”
“哎!”
祖约、冯铁等诸将愤愤不平的走出中军营帐去遣散各自的队伍。
“韩潜,你怎么还不走,去让你的部下都回营吧!”祖逖缓缓坐下轻声说道。
韩潜苦笑道:“诸位将军的士兵都回营帐了,末将的兵马还会傻傻的等着末将吗?”
“恩,韩潜,你是我最得意的部下,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末将以为是皇上不信任将军了,一旦将军收复河北,威望将远远超过皇上,所谓功高震主,皇上担忧将军日后有异心!”韩潜答道。
“不不不,不会的,一定是朝中有奸臣蛊惑,不少士族一心偏安江南,是他们蒙蔽了圣听,奸臣误国、奸臣误国啊!”祖逖眉头紧锁。
韩潜叹了口气道:“将军说的也对,当今的皇上就是在这**臣的拥戴下才顺利登基的,奸臣们不愿北伐中原,皇上又能如何,况且我大晋以我北伐军和荆州刺史王敦的荆州军最为精锐,王敦此人素有反心,一旦我北伐军渡河远征,荆州军就无人可制了。
祖逖猛击大腿扬天长叹:“我大晋何日可收复中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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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雍丘大营一片寂静,天空乌云滚滚,只有几只呱噪的乌鸦在辕门外叫个不停。
“咳咳咳……”
韩潜还没走进中军大帐就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噗”
“将军,你吐血了,军医、军医。”韩潜大声喊道。
“不要喊了,没用的,本将大限已到,神仙也救不活的。”祖逖无力的摇了摇头。
“将军……”韩潜双眼泛红呜咽道。
祖逖缓缓坐起身来,喘着粗气悠悠说道:“韩将军,你是我最得意的部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本将死不足惜,只是心愿未了!中原自古乃我华夏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