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赶到城关下方的时候,听见的便是第二轮的雷鸣声,比之前声音更加的大了,如同就在耳边回响一般。
座下的战马有一些焦躁不安,花木兰伸手抚摸了一下马匹的头,顺着鬃毛往下一捋,战马才平静了下来。
长城内的战马都是要经过天雷炮的炮击声音洗礼的,这样才不会在炮击的时候马匹受惊,从而不受骑士的控制,造成各式各样的意外。不过天雷炮炮击一次实在太贵,距离去年的蛮荒入侵到现在也不过是用了第四次而已。因此平时训练战马,都是在下大雨的天气,有电闪雷鸣的时候拉战马出来遛一遛,让它们适应雷声。
终究会有些差别,滚雷的雷鸣声是在天边,仔细听可以判断出距离之远。但天雷炮炮击时的声响,却是离得越近越响,不像滚雷一样远在天边,而是在耳边炸响。
好在刻意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战马的惊慌程度属于是那种亲近的骑士可以去安抚下来的。
花木兰跳下战马,自有城关下值守的长城卫士接过战马的缰绳,将战马牵到一旁的马厩里面。
“镇守!”
“镇守!”
城关下城门附近的长城卫士们表情一肃,不自觉的抬头挺胸,看向花木兰的位置。
连被医疗队用担架抬下城头的伤员,在听到花木兰到来的消息的时候,都从担架上直起了身子来,看向花木兰,挺直了腰的同时还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
“镇守!”
“嗯。”花木兰淡淡的应了一声,扫视了周围一圈。
虽然没有太多的言语,但长城卫士们已经是心满意足,如同被认可了一样。
花木兰一顿,眉头皱起来,她看着那些在担架上逞强的伤员们,有些不满的说道:“躺下,你们现在是伤员,伤员只需要好好的躺着就成了。”
她好似看穿了那些梗着脖子,眼带期望的伤员们的心中所想,又补充了一句,道:“别说什么你们没有受伤,还可以再战,受不受伤不是你们说了算,上得了战场上不了战场那也不是我决定的,是医师们去决定的。长城也不缺瞎蹦跶的,想要重回军中?很简单,老老实实的躺着,躺好了,让医师们满意了,说你们可以上战场了,那你们才可以回来!”
话语落下,不甘心被抬下城头的伤员们缩了缩脖子,又以极快的速度重新躺回了担架上。竟是没有人敢反驳一句,不管老兵新兵,都感觉到那强烈的气场在压制着他们心中的蠢蠢欲动,让他们愣是一动不动不敢动,只知道顺从。
抬着担架的医疗兵们则是心中油然生出一种自豪感,抬着的担架变得不重了,脚也变得轻快了,毕竟上面的伤员都变老实了。
“走。”花木兰抬起脚,背后大红的披风飘扬,朝着通向城头的阶梯走去。
在她的身后。响起了迫切的声音,“花,花,花姐姐留步!等等我啊!”
刘禅骑着小马驹,跟在赵云的身后,从街道的尽头处赶来。
眼尖的他一眼便看到了花木兰,连忙出声让花木兰等等他。不然的话以军中的繁琐程度,他要想上城头,估计还得等城关下的长城卫士们去城头回报了情况之后他们才能够被允许踏上城头。
这一来一回,浪费的都是时间!万一蛮荒异族们不给力了,撤退了怎么办?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厚道,但他真的是想要亲眼看看城头架设的那些机关造物的威力啊!
还有,那雷鸣,那雷鸣,震得他一开始心肝儿都不住颤抖的雷鸣声,现在想来,他根本不是吓的,而是激动的!
刘禅抬头。
你看这晴空万里,虽然很黑,但好歹是看不见闪电的。
雷鸣是还是突然的一响,又突然消失,是那一种断断续续,持续不断的。要说雷声大雨点小吧,但好歹还有雨点,他这里是连雨点都没有。
这么判断着,刘禅感觉到脸庞有些湿润,伸手随意的去抹了抹。
这不是雨,是他刚刚在马上张大嘴巴想着那些机关造物时流出的口水,来不及擦,现在才有这个时间,这不还带着点口水的味道。
虽然他不喝酒,但总感觉上了头,脸颊两侧有些温温热,要有镜子的话,刘禅觉得他现在脸上应该是带着红晕的。
机关造物就是他的酒,就是可以让他上头,光是想一想,便止不住的醺醺然。
旁边的赵云面带着一丝的苦笑,在花木兰回头看向他们的时候轻轻的点下头,表示着歉意。
他也知道刘禅究竟为什么着急,事实上连他都有些好奇,刚刚的那一连串的雷鸣声的来源。
上一次来长城的时候,因为军队调动,他并未在长城参加太多的战斗,待上多长的时日,因此并不清楚雷鸣声是不是由长城的秘密武器造成的。
光是雷鸣,便让赵云感觉到了其威力。至少,在第一次雷鸣声出现的时候,驻地马厩中跟随着骑兵们经历过许多场战斗的战马们都焦躁不安起来,还伴随有长长的带着恐慌情绪的嘶鸣。
如果再靠近一点声音的来源,或者干脆直面战场,在骑兵冲锋的时候,只怕会出现一连串的惊马的状况。
这对于骑兵来说,简直是再糟糕不过的情况了。
花木兰停下脚步,身后的娘子军也随她停下了脚步来,一行人等待着刘禅与赵云。
并没有什么军中机密,不可让外人知道的忌惮。花木兰从来都不认为有朝一日,长城的刀刃会调转过来,指向那些在它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