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长城的城头上也传来了一阵喝粥的呼噜声,来自于城头的城楼中。
铠与苏烈坐在城楼里面,相对而坐,在他们的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桌上两个冒着热气的大碗,旁边还放着两个碟子。
一个碟子里面是十几张堆叠起来的饼,另外的一个碟子里面则是一碟子的咸菜。
比起火头营里面正进餐的那些长城卫士,铠与苏烈吃的饭菜里面仅仅多出了咸菜,其它的基本一模一样。
要再说出不同的话,那便是这里的饼格外的多。
常人一般一碗米粥下肚,再吃上两张夹着肉的饼便已经饱了。但铠与苏烈不同,两个人的实力代表着他们需要进食大量的食物以保持体力的充沛,因此吃得格外的多。
苏烈正端着一碗粥喝着,从碗沿边嘬吸着碗中的米粥。抬起头来的时候,另一只手中握着的筷子已经夹起一筷子的咸菜放进了嘴中。
咸菜的咸在嘴中扩散开来,咬下去的爽脆口感别有一翻风味,中和了米粥的淡然无味,也让人更有食欲了。
另一边的铠则是拿着一张饼在慢吞吞的吃着,吃得慢条斯理,不像是对面的苏烈那样的豪迈。不过在吃饼的时候他也没有让一点饼屑从嘴边落下,而是在饼屑出现的时候伸出舌头,将饼屑纳进嘴中。
作为长城的几名大将之二,他们也没有多少区别于长城卫士的待遇。唯一多出来的,大约就是那苏烈正吃着的咸菜,和在这城楼里面用餐的资格。
城楼外,一名又一名的长城卫士站在城头的垛墙附近,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只有时不时眨动着的眼睛表明着他们是一个人的事实。
他们表情严肃的注视着城外远方,警惕着眼中看见着一点一滴的异动。
那里昨晚树木燃烧的灰烬还存在着,一片的焦黑。
这些长城卫士们已经临近了下值的时间了,将会有休息好的长城卫士来轮换,接替他们的位置。但他们在这一刻仍未放松警戒,反而是更加全神贯注了。
要休息,放松,等到轮换的其他同袍到来时候自然有大把的时间。
可现在不行。
当站在城头的时候,哪怕仅仅只是站岗,却依旧肩负着使命,那是沉甸甸的责任,同时也是同袍的性命。
这些长城卫士们会轮换值守,但铠与苏烈可没有打算下城墙,才会坐在城楼里面吃着早餐。
反正这城楼除了一个战时军议的功能外,另外一个就是让他们在这里吃饭喝水休息。所以你可以看见角落里面摆放的床榻,上面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而且不只一张。
不一样的是,几个人之中有人会选择在床榻上和甲躺下休息一会儿,有的人则是会坐在这平时吃饭的桌旁边枕着头休息。还有的人会彻夜在城头巡视不停,时不时的回来坐上一会儿,还有的人则干脆坐在城垛上,眺望远方的黎明。
好吧,最后一个其实是百里守约的习惯。因为这习惯他还有了不凡的本领,即是睁着眼睡觉,在狂风中也能够不动如山,不会从城垛上一个倒栽葱摔下去。
远方,几个蛮荒异族设立在丛林中的营地有了响动,一名又一名的战士开始集结,在各自的营地中央。
这些集合的部落战士们各自聚集成一堆,吵吵闹闹的,有的人与相熟的部落战士讨论着聚集起来的原因,有的人则还在吃着带着的肉干,还有些人则是明白了什么,正在检查着身上的武器。但这一切都显得混乱无比,没有一点秩序。
“肃静!”在各自的营地中央,从蛮族大营里面赶回来的部族首领发话了。
喧闹的场面一肃,总算有了些军队的模样。哪怕有的战士还在说话,但在部族首领那冷酷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也不由得紧紧闭上了嘴巴。
在蛮荒异族中,军法什么的是不存在的,也不会有人去遵守。
在这里,实力便是律,是法!只要有实力,便可以让其他人按照你的规矩去行事,听从你的命令。
每个部落中的首领便是部落中的武力最强者,这才是让部族中的其他人听命的真正原因。
要有人不听从,结果当然是死亡,会被杀掉,以血来验证部落首领的权威性。
“蛮王已经发话来,让我们部族打头阵!”
“这是你们建立功勋的时候!只要杀死长城人,拿到他们的人头,每个人都可以得到相对应的奖励!人头越多,奖励越多,牛羊,奴隶,土地,应有尽有!”
“蛮王已经发话了,谁先登上城头,立刻封他为本部族的万夫长,还将得到两百个奴隶,牛羊各自一千头!更重要的是,蛮王亲口承诺,他将给这位勇士传授蛮族祭法一卷让其修炼,修炼有成还有进入蛮族之中,成为蛮族一员的机会!”
命令,以及狼首的承诺都被部族首领们一一道了出来。尤其是后者,这当然是最大的激励了,几乎所有听到的部族战士们都面色涨红,从鼻孔里面喷出灼热的气息来。
伴随着沸腾起来的战意,这些四族营地里面的部族战士们高呼出声音来:“攻下长城,杀光他们的男人,抢走他们的财富和女人!让他们畏惧,害怕,并永远成为我们饲养的牛羊!”
“吼!”
每一名的部族战士都尽显疯狂之意,虽然他们知道长城很难攻下,甚至自己可能会死去,但还是无比的狂热。
无他,在蛮荒中本来生存便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随时都可能死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