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足fēng_liú,骑马过长街,落日披暮色,红花配俊颜。马蹄踏在青石街道,哒哒的马蹄声被女子娇笑遮盖,江尤靖出门时还笑容满面,走了没一会儿,便面无表情了。
无奈他实在太过俊俏,即使是面无表情,也比常人好看太多。
出色的容颜,往往意味着无休止的麻烦,例如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为了他失魂,将怀中的手绢扔向他,期望微风能带着她的芳心,让手绢投入状元郎的怀里。
不知道有多少达官显贵,开始左右打听江尤靖的出身,打算上门问询一番,看是否有希望与状元郎结为姻亲。
金榜题名时,此乃古代读书人最大的喜事,以前江尤靖还没那么深的体会,今日经过这么一遭,可算是对此等喜事的欢喜程度,有了直面的认知。
他希望,再也不要经历同样的喜事。
状元游街并非是游历整个京都。
江尤靖原以为是从他家门口一路游街到皇宫门前,经过使者提醒,他才知道,并非如此。
前朝有个状元,从家门口一路走到皇宫,结果家离皇宫太远,引来参观的人群太多,被围在人群内三天三夜,好不容易借助官府力量出来,回去就生了场大病,英年早逝。
因为有那人苦逼的经历,后来朝廷对状元郎上心许多,为了保证状元郎不会半路嗝屁,游街的街,被设定为皇宫前的一条街。
那条街乃是京城中心,周围住的都是达官显贵,普通人挤都挤不进去,避免刁民暗害状元郎,同时也提高状元郎一步登天的几率。
同时,也可以大大缩短时间,尽快走完一条街,不至于让江尤靖与前朝又一个非洲状元郎一般,走的路太长,长得太俊俏,活活被瓜果砸死。
江尤靖之前还觉得被瓜果砸死是个传闻,今天才明白,并不是。
从上头往下扔瓜果,那老大个的西瓜就往下扔,这是生怕他活的舒服啊。
还好江尤靖拥有风骚的走位,外加旁边的使者很敬业,随手帮他挡着大个水果,不然他真可能成为第二个被砸死的状元。
他走过,背景是漫天飞舞的花花手绢,他走过,糟蹋的是一地新鲜蔬果,他走过,带走了无数女子的芳心。
造孽啊。
“状元郎请稍后,陛下身体不适,杏花院的筵席恐会推后片刻。”
进了宫,江尤靖还没把胸口大红花摘下来,迎面就碰到个熟人,正是那日为他引路的张进。
“陛下身体不适?可有大碍?”
江尤靖适当的表示对皇帝的关心。
“奴不知具体情况,太医刚到。”张进身为宫中侍者,他怎会将皇帝的身体状况告知他人。
他说罢,便行礼退下,走时还不忘带上殿门,随着一声轻响,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下江尤靖一人独坐。
江尤靖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担心,等会儿就等会儿,反正杏花院的筵席肯定要摆,皇帝不顶事,还有太子和大皇子呢。
想到这里,江尤靖安安分分的坐在屋子里,他连自己在哪间屋子都不知道,也敢老老实实的坐着,他算是心大了。
“尤靖。”
坐了片刻,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高大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缝,有个身影走了进来,那道身影站在暮光之中,轮廓模糊不清。
但江尤靖知道,这人是谁。
“太子殿下?陛下身体不适,殿下怎会来寻下官?”
当了状元郎,江尤靖的自称也换了,成了下官。
听上去有些疏远的自称,让穆华眼中光芒稍熄,他走到江尤靖面前,伸手握住江尤靖的手,“你跟我来。”
“殿下?”江尤靖不太习惯两人的距离。
太近了,还有他们相握的手,手心里传来的干燥的温度,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他握着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奇怪,于江尤靖来说,这种感觉让他非常别扭。
江尤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学,让别人拉着跑。前头穆华奔跑的样子,真像那些玛丽苏神剧的男主角,一言不合就拉着女主狂奔。
脑补一下,江尤靖被自己雷的打了个激灵,玛丽苏神剧的女主好歹是娇小玲珑的妹子,而他呢?一米八的壮汉,两个一米八的男人拉着跑,画面真是天雷滚滚。
即使被雷的要命,江尤靖还是十分顺从的被穆华拉到了一个隐秘的宫殿内。
皇宫实在太大了,大到有不少宫殿,不是冷宫胜似冷宫。
皇宫里啊,人气鼎沸处如不夜天,无人僻静处似荒郊野岭。
穆华停下脚步,微微喘息,一路跑步,让他面色微醺,暮色之中,似是带着如水的温柔。
看上去气的。
江尤靖又是打了个激灵,无法解释的是,一直到停下脚步,他的理智才回笼。
或者说,在穆华放开他的手时,江尤靖才有办法正常的思考。
“殿下为何将我带到此处?张进回来时看不见我,会引出乱子。”
正常思考后,江尤靖急了,急的连“下臣”的称呼都不说了,若是张进找不到他,届时唤宫人去寻他,肯定会引发大动静。
江尤靖无所谓,可如果他连累了穆华,如何是好?
“刚刚太医同我说,父皇被人下了毒,毒-药虽已解,但父皇身体大损,恐会伤及寿元。”穆华沉下声音,低声如风,送到江尤靖耳边,“那毒名为‘七日红’,是宫中秘药,如今手持药方者有三人,我母后、大皇子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