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恐怖悬疑>鱼不服>103.蹉跎叹世情
…”

他该说什么?难道要说国师大人真真神机妙算,未雨绸缪,这次现身居然特意带了一个大夫在身边,避免把人吓伤吓死了?

宫钧心想,他才不去奉承孟戚呢!这种话休想让他说出口!

虽然官场上奉承阿谀都是常事,可干了有好处啊!孟戚是前朝国师,性情喜怒难辨,还跟锦衣卫有大仇,他奉承得再多也救不了命,费那口舌做甚?

“怎么会是国师?”老和尚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他回头看宫钧,又望向墨鲤,似乎想从这二人这里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然而不管是墨鲤还是宫钧,都没有给他想要的话。

关于孟戚的身份,他们很清楚。

老和尚相信也好,不信也罢,都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宫钧没把这个老和尚放在眼里,墨鲤则是因为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此地为何是竹音谷?”墨鲤好心地帮宫钧问了一遍。

“当时龙爪峰上有行宫,寻常百姓不许入,寺庙道观不像现在这么多,还都是权贵建的家庙,养一些僧人道士为祖先念经为族人祈福。进山的人自然不会跑到别姓的家庙里游玩上香。六合寺曾经属于一位权臣,后来被抄家夺爵,庙宇就空了,很容易动手脚。当时还没有弦月观,只有六合寺,而六合寺原本不在这里,它在附近的另一座山谷。陈厉帝派人将这座寺庙完完整整地拆了,又在这里重新建了一遍。这两处本就相近,等到这边树木繁茂,那边山谷被火烧了一遍,加上山道被改,后人再难分辨。”

孟戚将数百年前的秘辛一一道来,仿佛亲眼所见,宫钧愈发纳闷。

“这般说辞,可有证据?是否当年在上云山念经的僧人所言?”

“这些人早已化为枯骨,再者家庙看管严格,岂能随意在山中走动?”孟戚摇头道,“且陈厉帝在位时,为了修建皇陵征召苦役,太京附近被他祸害得民不聊生,这些人最后不是累死,就是被灭口。一座皇陵,数处疑冢。不管修建哪一座陵墓的役夫,都没有活着回去的,哪里还有什么证据?”

宫钧差点就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沉着脸说:“国师所言无凭无据,恕在下难以相信。”

他倒不是真的不信,而是根本不想卷进这摊子浑水,玉玺什么的也不要了,坚持不信有帝陵宝藏没准可以逃命,知道所有秘密才是真的“活不长”。

孟戚一眼看穿了宫钧的小算盘。

笑话,他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要利用这位锦衣卫副指挥。

——想跑?跑回家也躲不掉!

孟戚朝墨鲤使了个眼色,他相信大夫一定可以领会他的意思。

墨鲤发现自己好像上了黑船,莫名其妙就成了威逼胁迫他人的孟戚同伙。在别人面前,还不能拆孟戚的台,没得选择,看来只能做帮凶了。

墨鲤平了平气,提醒道:“宫副指挥使,何不与这位大师谈谈?”

宫钧下意识地望向老和尚,后者被连番变故折腾得犹如惊弓之鸟,听到墨鲤的话又对上了宫钧凌厉的目光,全身发抖,直接瘫在了地上。

这不打自招的举动,彻底坐实了孟戚所言。

“竟然真的厉帝陵?”宫钧喃喃道,“那与寺中僧人暗中勾结的工匠,也不是想要谋反的叛逆?只是想挖宝藏的贪婪之辈?”

玉玺没了,叛逆也抓不着了,他准备立的功全飞了!

宫副指挥使很是失落。

“咳,也不尽然。”墨鲤慢条斯理地说。

宫钧闻言抬眼。神情疑惑。

墨鲤坦然道:“不知宫副指挥使是否知道江湖上厉帝陵宝藏的传闻从而起?”

“似乎是青乌老祖……”

宫钧话说到一半,蓦地顿住,眼神微变。

青乌老祖有个徒弟,为天授王效力。

虽然江湖人都很看重师门传承,但事实往往是徒弟出了门师父管不着。哪门哪派没出过叛逆的恶徒?学了武功,在外面干尽坏事的人太多了,如果是cǎi_huā、偷盗秘笈、或者暗害正道同门还会被“清理门户”,抢劫富户那叫替天行道,投靠官府叫做甘为鹰犬,后面两种都不会被喊打喊杀,闹得再大也就是踢出师门。

如今江南江北各自为政,投效一个自命为义军的天授王算什么?青乌老祖赵藏风有这么个徒弟,只有与他往来的官府中人在意,江湖同道根本不会细想。

宫钧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把“叛逆”这个帽子扣到过青乌老祖头上,在乱世时,大宗派弟子分开来投效各大势力,是很常见的事。

学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趋利趋名,如是而已,

如今再仔细一想,宫钧觉得不对了。

“二位的意思是,赵藏风发现了厉帝陵宝藏,自己挖了几天,发现太过危险,现在想要让人给他做替死鬼,去探陵墓机关?”宫钧故意问道。

墨鲤发现孟戚负手不语,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无奈地再次接话:“这是最容易想到的一个目的,不过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这盘棋才刚开始。

青乌老祖不走下一步,其余人就只能对着空荡荡的棋盘乱猜。

宫钧神情非常难看。

不管阴谋是什么,现在六合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房子屋顶都拆了,青乌老祖肯定已经知道了。毕竟寺庙下面就是厉帝陵,其他江湖人不知道也还没赶到这里,青乌老祖怎么可能不留人注意寺庙里的变化。

宫钧黑着脸一把拎起了老和尚,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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