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恐怖悬疑>鱼不服>265、小民也

这是一场在西凉人看来迟了许多年的决战。

昔年摩揭提寺一战, 孟戚负伤不轻, 与之对应的是摩揭提寺僧众死伤过半。

车轮战也没有沾到便宜的西凉人, 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佛塔与供奉神像的大殿满目疮痍, 虽然梁柱仍在没有倒塌,但四壁灌风,再也不复庄严肃穆的巍峨景象。

遍地是躺着的僧人,有的已经死了,还活着的人盘膝而坐念诵着经卷, 身上血迹斑斑,传自异域的拗口梵文回荡在寺内, 明明是在超度亡者却令人战栗的预见了西凉国的覆灭。

孟戚是楚朝国师,他踏入摩揭提寺不是跟中原江湖势力无关, 更不是来武学切磋。

他就是要击溃、打垮西凉人的信心。

一直以来,摩揭提寺诡奇莫名的武学在中原流传甚广, 西凉南下入侵失败之后,还曾派过刺客暗杀过尹清衡。虽然那些刺客只是学过摩揭提寺的武功没有剃度不是真正的僧众,但谁都知道,如果西凉面临灭国之危,那些原本只管念经的僧人会立刻站出来。

孟戚不可能让自己的友人, 楚朝的栋梁, 军队的年轻将领们面对这样的死劫。

战场上的胜负是各凭本事,刀锋利箭不过寻常事,武林高手的暗杀就不一样了。

那时的孟戚已经不是跟随李元泽征战天下的孟戚了,得了陈朝皇宫数不尽的典籍, 自悟武学多年。

正因为武功高了,孟戚知道一个内家高手能做到什么样的事。

于是他独自一人前往。

踏血色而归。

西凉权贵跟上层惧怕百姓因为心中至高无上的佛寺遭劫而惊慌,封锁消息,秘而不宣。

就连楚朝君臣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不懂武功的他们,对这一战的内情跟孟戚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并不十分清楚。甚至在一些年轻的将领朝臣看来,这就跟史书上所记的,两国武者勇士先要拼一场提升气势。

西凉人的气势确实败了,在孟戚来到之前,他们只知道这是一个懂得奇门遁甲,擅长守关拒敌的楚将,还是楚朝开国十四功臣里面名望最小,官爵封赏最不起眼的人。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西凉人不知道中原还有多少像孟戚这样的能人异士。

楚朝大军大举进攻,竟有一部分权贵主张迁都西逃,指望茫茫戈壁阻挡楚军的征伐。

人心散乱,吏治腐化,西凉铁骑空有悍勇之名,不过半年,楚军已至国都夏州。

如今聚拢在阿颜普卡麾下的老西凉贵族,都不约而同魔化了孟戚。说那楚朝国师用心险恶,杀光了整个摩揭提寺的僧众,还差点闯进皇宫行刺国主,是寺中僧侣拼死阻拦,才将楚朝国师重伤并逐走。

也正因为此人,楚朝大军攻来时,国主与权贵才会想要保存国力避战迁都。

谎言说了一千遍就像真话,慢慢的他们也信了,更别提那些在亡国时还年幼的、未出生的年青一代。

他们心里有多么追捧、崇敬阿颜普卡,就有多遗憾。

惋惜阿颜普卡迟生了三十年。

——那可是赞普!得神佛眷顾!练成了摩揭提寺的最高武学!孟戚根本没有见识过西凉人真正的厉害!他只是运气好!

以上诸多念头在西凉人脑中盘桓,疯狂地噬咬着他们的心。

这种情绪现在像火山一样爆发,他们疯狂地呐喊着,

孟戚已经老了,而阿颜普卡正当壮年!

“赞普,杀了他。”

仇恨与恐惧的宣泄,火光中的人挥舞着兵器,双目通红。

隔着树丛望出去,外面好似群魔乱舞。大唐第一全能纨绔

竹屋正堂供了一尊佛像,看装饰就是异域之风。

墨鲤径自入内,搜索阿颜普卡可能存下的阿芙蓉种子。

越找,墨鲤的眉头皱得越紧。

这竹屋外表普通,既不抗风也不保暖,可是住在这里的人身怀内功本来就不在乎这些,屋内卧房铺得是柔软的羊毛地毯,看织法还是西域运来的,镶嵌了金银宝石的物件摆设倒不多,南方的锦缎玉件瓷器却都是上上精品。

如果不看外面的竹屋,墨鲤还以为进了太京皇宫。

因为它们不是被当做奇珍异宝罗列出来的,而是日常用的器具,连挑窗杆都是檀木缠金丝的,卧房正面的珐琅绘彩四扇屏风,底座雕满龙凤图纹。

书房里摆的书多到墨鲤怀疑他们是怎么运进来的,墙上更是悬着好几幅价值不菲的前朝名家手笔。

其中一幅是画圣杨道之的猛虎下山图。

那画气势雄浑,猛虎栩栩如生,似乎随时能从画上蹦出来,胆小的人猛地一见甚至会当场瘫软在地。

吸引墨鲤的不是这只虎,而是画圣的落款。

——丁卯年绘于龙爪峰寺。

杨道之是三百多年前的人。

而且孟戚曾经说过,他做沙鼠的时候,在上云山龙尾峰一家书院的房梁上蹲过许久,认了字还偷学了四书五经。孟戚化为人形的那天,则是在龙爪峰寺偷看杨道之作画。

不管这是不是那一幅画,墨鲤都忍不住想要将它带走。

墨鲤的手刚伸出去,又忽然顿住。

他抄起桌上的一支湖笔,向墙面打去。

画轴应声而落,同时藏在墙内的机簧一阵急响,打出了一堆细如牛毛的暗器。

墨鲤展开库房里顺来的布,在身前飞速一旋,所有暗器都无声无息地被打落了,同时猛虎画也被接在布匹中间。

墨鲤又等了一会,没见到第二轮暗器,这才小心翼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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