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恐怖悬疑>鱼不服>90.得天之运
下游,寻找渡口尽快抵达太京。”

同一时刻,墨鲤已经找到了一处没人的江岸。

他心里有点担心,孟戚刚才有些不对,尽管后来似乎恢复了,可还是让鱼焦虑。

如果孟戚发病了,会不会狂奔进城,拧掉齐朝皇帝陆璋的脑袋?

大夫对陆璋的生死毫不在意,然而皇帝一死,北方就会迎来新一波动荡。再说行囊还在孟戚背上呢,墨鲤不怕没钱,可他现在没有衣服穿啊!

如果孟戚就这么跑了,不到天黑,墨鲤都没法上岸,没准还要潜入渔民家偷一身衣服。

泡在含有灵气的青江水里,墨大夫后悔自己经不起诱惑游水,后悔听了孟戚的花言巧语说的那套国师必须出现的理由,后悔……

还没想到第三件后悔的事,某个熟悉的人影就出现了。

“大夫?”孟戚左右看了看没人,就开始从水里找鱼。

一路走一路找,他们只商量了在最近的、没有人的岸边碰面,可那具体是什么地方,没过江之前的他们是不清楚的。

当那条通体黑鳞的鱼浮出水面的时候,孟戚忽然有了一种荒唐的感觉,他好像身处在某个志怪小说里,比如一个人坐船过江的时候,不小心把剑掉进了水里,然后故作镇定地在船身上刻个印记,准备到岸边就下水捞,然后掌管这片水域的神灵忽然出现,问他掉的是一把金剑还是一把银剑……

孟戚想,那他一定回答自己没有丢剑,就丢了一条黑色鳞片的鱼。

“大夫?”孟戚又试着喊了一声。

黑鳞鱼不自觉地用鱼尾拍了下水面,给了孟戚一个嫌弃的目光。

从一条闭不上眼睛的鱼双眼里看到嫌弃的情绪,这感觉真是十分新奇——孟戚一边新奇,一边确认这就是墨鲤,毕竟普通的鱼做不到。

“大夫,我把你的衣服放在这里了。”

孟戚老老实实地从行囊里取出衣物,然后找了块石头拂拭干净,再把衣服放上去。

然后他就背过身,往江岸附近的林子里走去。

——倒不是孟戚不愿意留下来,而是他知道什么样的做法能赢得大夫的好感。

没等一会,孟戚就看到了墨鲤施施然地走来。

头发一丝不乱,衣裳整齐,完全看不出他刚才游过了一整条青江。

“孟兄想说什么?”墨鲤接过行囊,率先把钱袋揣进了自己怀里。

孟戚欲言又止,盯着墨鲤的头发,心想这是内力蒸干的,还是变成人形之后,头发自然就干了?鱼不长毛,可头发属于大夫原身的什么部位呢?

这难道不是个谜?

想归想,孟戚却不打算说出来,他随口道,“途中出了点小差错,是我的不是。”

墨鲤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到了孟戚当时的失常上。

“当时我能感觉到太京地脉灵气的波动,这对你有什么影响?”

“让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入京城。”孟戚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就像离家很久的人,急着把房子里转悠一圈,看看家当有没有被偷,然后窝在家里大吃大喝再睡个天昏地暗。”

“……”

听得出你归家心切了。

天子龙气、天命所在的太京,被孟戚说得跟个破草屋似的。

出门不上锁的房子,不是破草屋是什么?

“那么,你又是如何清醒过来的呢?”墨鲤尽职地询问病患。

孟戚目光一闪,不能说因为看到大夫没穿衣服。

孟戚一本正经地说,“我看到了大夫,想到自己是山灵,所以那种吃饭睡觉检查屋子的想法都是错觉,我不需要做那些,除非太京被另外的山灵霸占了。”

“不可能。”墨鲤断然道,“你生于此处,是地脉的一部分,就算上云山重新生出一个……山灵,也不可能将你拒之门外。”

“如此说来,吾等山灵,算是得天之运,集地之灵?”孟戚若有所思。

其实他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在那一瞬间,他想要变成原形。

这是一个很离谱的想法,沙鼠不会游水,掉进江里岂不是要淹死?

然而那种迫切地、想要脱离“人”的形态想法又过于强烈,至今孟戚心里仍旧有个模糊的念头,他不应该游不过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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