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宣京府里出来,宋熙跟在俩人后面,狐疑地盯着李祀,她知道李祀一定有问题,难道是李灼和他说了什么?她越想越乱,想找机会单独和他谈谈,但是李祀却一直和李允谈笑风生,从容不迫地避开了她的各种示意,最后还和李允双双回了永安王府,就这样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祀从她眼前光明正大的逃走。
回到宁亲王府,宋熙满脸思绪地倚靠在回廊地板上,梨花端来茶点,往她旁边一坐,叹道:“小姐就不要出去谋差事了,外面哪里有女人的差事,难不成要学白唤君那样去礼乐坊做歌姬吗?王爷知道了一定会气死的。”
“嗯,这主意不错,气死李恒也省的本小姐亲自动手了!”宋熙转了转莹亮的双眼,想想都觉得爽。
“小姐!”梨花无可奈何地喊道。
宋熙一看她急了,立刻坐起来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不会的!就是说说而已!而且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差事呢!”
“什么?”梨花瞪圆了双眼,紧张道:“什么差事?小姐你可不能去那些不正经的地方啊!将军在天之灵会死不瞑目的!”
“哎呀!”宋熙无奈地打断她,“是在宣京府里做个跑堂的,说白了就是给少尹做个跑腿的。”
“宣京府!”梨花眼睛一亮,“小姐是当官了吗?”
“呃,”宋熙挠挠头,为了虚荣心,淡定道:“对,就是当官了。”
“小姐,你太厉害了!”梨花立刻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宋熙很受用,拍了拍她粉嫩的脸颊笑道:“既然我这么厉害,是不是要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我这位厉害的大小姐啊!”
“那是自然。”话音一落,梨花直奔厨房。
第二天一早,李恒去上朝后,宋熙立刻从王府后门溜走,因为经常出入后门,她自是花大价钱买通了每天来送菜和搬菜的仆人。到了宣京府,她才见着给人跑腿的宣京府少尹,柳河。他一身绀色衣裤,裤子上是绣着流云边的蔽膝,腰坠雕花白玉,配长剑,头上束着精致的小银冠,眉眼清冽,正气凛然,颇有几分武将的气质。
他站在大堂前,好像在等什么人,宋熙走过去,柳河一看到她,抱拳俯身道:“想必这位就是宋熙公子吧!”
宋熙也依样画葫芦抱拳俯身道:“想必这位就是柳河少尹吧!”
俩人都如此多礼,均相视一笑,缓解了尴尬。
这时,后堂里走出三人,两个衙役和一个身着锦衣玉带的男子,他身材适中,看上去年轻气盛,贵气逼人,走起路来更是颐指气使,目中无人。
柳少尹抱拳俯身,道:“长孙二公子,这边请。”宋熙见状立刻也俯身随礼。
那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懒散问道:“马车准备了吗?我刚吃饱,不想骑马。”他的拖长的尾音带着一种糜烂的味道,让宋熙作呕,不过她听着这声音又有些耳熟。
“已经准备好了。”柳少尹应着,跟着他身后走出了宣京府。
此时,宣京府门前的人马都以恭候多时,队头是两匹马,后面是一队腰配长刀的衙役士兵,中间夹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
那人径直上了马车,懒散一躺,掀起车窗帘子,不耐烦道:“快点,本公子还要回府呢!”
柳少尹虽俯身应着,但是眼里却流过一丝鄙夷的嫌弃,这转瞬即逝的情绪被旁边的宋熙眼尖地捕捉到了。她没插话,只是随着柳少尹骑上马,在街上往前走去。
“我们这是去哪啊?”宋熙抑制不住好奇心,问道。
“去大理寺。”柳少尹淡淡道。
“大理寺?”宋熙眉头一皱,“那不是刑狱案件审理的地方么!”
“对啊!”他随口应着,“他就是个犯人。”虽然他说的云淡风轻,但是语气里藏不住的无奈。
宋熙回头看了看,那人的马车离着比较远,街上也比较吵也听不见俩人的说话声,她不禁好奇地打探起来,“犯人还可以坐马车?那长孙二是什么来头?”
柳少尹眉头一挑,看着她,重复道:“长孙二?”
“嗯,你不是叫他长孙二公子么!你也叫我宋熙公子的啊!”宋熙呆呆道。
柳少尹听着,蓦地笑了,道:“他是长孙家的二公子,长孙奕。你连他都不知道?”
“呵呵……”宋熙干笑了两声道:“我前几天才带着一家老小来到宣城,自是不知道宣城的事。”然后看少尹信了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继续道:“这长孙家是个显赫贵族?要这般对待?”
柳少尹也不再质疑她,解释道:“这长孙一家可是宣城里最显赫的贵族了,当今丞相便是长孙奕的父亲,长孙泰司。”
“哦!”宋熙意味深长地应着,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拔砖相助时,拍的就是丞相家的二公子,不禁咂咂嘴道:“原来他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二公子啊!难怪这么嚣张,他犯了什么事啊?”
“他失手杀了镇南将军府容棘将军的小孙子。”
“什么?”宋熙惊讶道:“那将军岂能放过他!”
“老将军黑发人送白发人,新病旧病一起犯,现在连路都不能走了,告到了皇帝那里,一边是丞相,一边是将军,皇帝也不知如何裁决,索性把烫手山芋扔到了宁亲王手上,等一下到了大理寺就会见到丞相和镇南将军,还有宁亲王,你最好……”
“宁亲王?”宋熙眼睛瞪得老圆,她忽地想起大理寺卿便是宁亲王李恒。
“怎么了?”柳少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