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刀与血之间悄然流逝。
干旱的冬季本就少雨水,但是今年的气候特别的诡异,对于已经满地黄沙的西北而言,更是一种少有的气候。
风雨,渐渐地小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虽停了下来,城墙上却依旧一片湿滑,城下更是一片泥泞。
几架云梯刚刚搭上城头,就被城头上的西夏兵使用巨大的木叉,叉在云梯上端猛力一推,顿时连人带云梯重重摔倒在地。
云梯被摔得粉碎,上面的宋军运气好的逃过一命,运气差的直接被摔得血肉模糊。
更有一些宋军士兵被西夏兵的檑木滚石砸在头上,顿时脑浆迸裂惨死当场。
虽然有着攻城盾牌和弓箭手的猛烈掩护,冲在最前面的十几架云梯还是全都摔倒损毁,没有一名宋军攀爬上城头。
战鼓声中,后面扛着云梯的宋军没有丝毫犹豫,继续向城头发起冲击。
这边宋军依旧不放弃云梯攻城,而城下已经打开城门的宋军,就更是越战越勇犹如虎狼,因为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战争就是如此,可能因为一句话或者退一步,而导致整个大军的士气低落,同时也可能因为胜利就在眼前,而使得士气大增不顾生死!
“除百姓者,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杀!”
阵阵地怒吼咆哮声不绝于耳,一个个宋军仿若失去了理智,纵使满身鲜血也浑然不惧!
西夏军的校尉老王,此刻被一群宋兵圈圈围住,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宋军的可怕,因为他从宋军的眼中看到了生死不惧的贪婪!
“别过来……别过……”
胆战心惊的老王颤抖的拿着手中弯刀,可是连他最后的遗言也没有说完,就被这一群失去本心的宋军乱刀砍死!
“人头是我的!”
“是我砍下来的!”
“你他娘的给我滚,这是老子刚才一刀砍下来的敌军校尉,十两银子是俺的!”
一个满身是血的大胡子宋卒,在喝退众人之后,拎着血淋淋的老王首级,顺势就将首级上的头发系在了腰间。
“呸!给我拿来,这是我的!”
话音刚落,又是一番撕抢,直到最后惨死的西夏老王,被几个人贪婪的宋兵,将首级撕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
这才解决了彼此的纷争,进入了继续屠戮的战斗之中。
这番景象让西夏兵看了都不由得暗自咽唾沫,心中不停在问:这他娘的真的是不堪一击的宋军?
为何感觉这些人不是人,而是地狱来的一个个魔鬼!
这种相互撕扯的现象随处可见,这让一向对于杀人面不改色的吴月婵,顿时也是脸色煞白变幻,因为这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因为,太残忍了!
甚至有的兵卒为了迅速解决纷争,宁愿将敌军首级分割数份,以备于将来领了军功赏银平分。
那是鲜血迸溅的场面,那是毫无人性的脑浆迸裂!
在如今的宋军眼里,这些人既是敌人,也是他们如今荣升军功,以及得到赏银最直接途径~!
这是叶宇在出征前制定的军规,根据杀人的等级而得到相应的军功,根据杀敌的人数而获得相应的赏银!
反正现在他叶宇是掌掴大宋的军权,虽然在朝中挂了一个副枢密使的职位,但也是等同于掌掴了朝廷兵权。
再说了朝中枢密使蒋芾是他叶宇的人,军中的升迁与调派,还不是他叶宇一人说了算。
而对于犒赏军队的钱资,叶宇就更是不放在心上,因为守着日本的石见银山,足以支付大军的所有需求。
所以,朝廷那点作为犒赏三军的奖赏,对于叶宇而言仅仅只是小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如此的大福利摆在眼前,即使在无能的人,也会迸发出超常的杀人潜能!
“疯了,都是疯子!”
李靖钧看着眼前这些不要命的宋军兵卒,他的宝刀在无声的颤抖,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不要命的敌人。
因为他杀完了一批,紧接着另一批宋兵又赴后继的扑上来,几乎是毫无畏惧视死如归!
这让他这个西夏大将军,心头莫名的生了一丝凉意,因为他从每一个宋军的眼里,看到了那种不惧生死的贪婪。
其实李靖钧错了,不是宋军突然变得凶残了,而是他李靖钧的首级太过值钱!
斩获敌军守城主将者,军功连升十阶,奖赏白银万两!
宋朝武职共有五十二阶,一般若无战事的话,当军人等同于永生无望升迁,之所以这么多的官阶,无非是朝廷遏制武人当权罢了!
所以连升十阶,这是以往战事所从未有过的高端军功,而且奖赏白银万两,这等十分眼红的买卖所有人都十分的热衷。
纵使是死,只要能够斩下李靖钧的首级,那也是在所不惜的事情!
溃散!逃命!哀嚎!
这种极为贬义的词汇,一直是宋军的专有代名词,如今在肃州城破之日,却成了西夏军的重要标签!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党项人就算再如何的骁勇,遇到这支不要命的恶狼也只有惊惧逃散!
再者对于草原民族的党项人而言,守城以及城中作战,本身就不是他们的专长,所以面对这群不要命的宋军,他们只能选择逃命!
“不准逃!你们……”
李靖钧在砍杀几名宋卒之后,见大军已经开始溃散,当即便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