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寿宫内,皇贵太妃脸色微冷。
众人开始小声的议论,或有惊叹花如许的惊世容颜,或有嘲讽花如许今日空手而来,或有评价花如许所说真假,各有执词。
一旁的胖太监悄悄靠近皇贵太妃的身边,“太妃,兵部尚书沈大人的千金和骄阳公主的婢女都在外面候着。”
“让她们进来。”
“是。”
尚书府千金与木青一同入内,一前一后跪在地上叩见皇贵太妃。
“起来吧!”
闻言,木青退向人群之后。
“尚书府嫡长女沈珍月来迟,请太妃恕罪!今日是太妃寿辰,珍月知道太妃您喜欢礼佛,特意从佛寺带了一串佛坠前来,送给太妃!”
闻言,花如许神色一凛。佛坠?难道……
沈珍月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盒,递给了胖太监。
“真是一块难得的佛坠,好孩子,哀家很是喜欢!”皇贵太妃取出那佛坠,忍不住开心道。
人群之中,七尹看到那木盒,越发不能自抑,待到看见那佛坠,便立即走到人群之前,跪在地上,“奴婢罪该万死,但今日奴婢要说句实话,这佛坠,是郡主为太妃准备的寿礼!”
闻言,众人皆惊。
皇贵太妃偏头看了看花如许,“怎么回事?”
花如许也上前,跪在地上。
七尹接着为主子不平,“太妃,这佛坠是前几日郡主和奴婢特意去智光寺为您求来的,今日奴婢本早早的前来送贺礼,没想到途中遇到木青,将奴婢拦了去,送了一些茶叶,跟奴婢说,这佛坠由她来送给太妃。可是……”七尹愤怒的看着站在一侧的木青,“没有想到木青把这佛坠送给了尚书府的小姐,根本没有送给太妃您。”
皇贵太妃的脸色越发难看,众人却神色不一的等着看太妃如何处置,毕竟今天太妃才是主角,谁也不愿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惹太妃不高兴。
“你胡说!”楚媚仪在一旁愤怒的吼道,“你一个小小的贱婢,竟敢侮辱本公主的人!”
要不是皇贵太妃、众位娘娘以及文武百官在此,她早剁了这贱婢去喂狗!
沈珍月也很合时宜的反驳,“太妃明鉴啊!这佛坠明明是珍月在智光寺为您求来的,怎么倒成了别人的了!”
楚媚仪指着花如许与七尹,“你主仆二人今日在此大闹,我来问你花如许,你说这佛坠是你的,可有什么证据?”
花如许低下眉眼,七尹这丫头实在是太莽撞,楚媚仪本就对她心生记恨,今天的行为算是彻底把她得罪干净,无论今日之事结果如何,日后楚媚仪更加不能放过自己。
不是她花如许怕死,不敢为自己伸张叫屈,只是眼下实在是没有任何可信的证据证明那佛坠是她的,如果强行争辩,只怕闹到最后还要多一条诬蔑公主与尚书府千金的罪名。退一万步讲,如果此时去智光寺找和尚对质,只怕他们也会碍于公主的身份,不敢说出实情。既然如此,就只好将惩戒降到最低。
“太妃,公主,我确实曾在智光寺求了一件佛坠,但与沈姑娘送给太妃的这件并不相似,是我不小心弄丢了,七尹她只是个婢女不懂事,怕是看花了眼,请太妃饶了她吧!”
闻言,太妃冷哼一声,“既然这样,就把这个胡说八道的婢女拖出去掌嘴二十。”
花如许眼睁睁看着七尹被两个小太监架了出去,却无能为力,看她刚才的样子一声不吭,满眼倔强,应该是心有不甘。
“花如许,枉我把你当朋友,你的婢女居然这样冤枉我公主府木青,你这个做主子的难道就没有责任吗?”楚媚仪死追着不放。
“皇上驾到!”刘喜总管的声音清晰入耳。
众从纷纷起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给母亲请安。”皇帝楚青武微笑道。
“起来吧!”
皇贵太妃笑着淡应一句,心中暗想着,自己与皇帝的关系还算不错,也将他当亲儿子一般对待,只是自己不是先皇的皇后,更不是皇帝的生母,皇帝能够唤自己一声母亲,已是十分难得。
“你们也起来吧!”楚青武坐在老太妃身边,见花如许仍旧跪着,“发生什么事?”
“皇父!”楚媚仪撒娇的走到楚青武身边,将方才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明显的想让楚青武好好的惩戒一番。
楚青武听了她的一番抱怨,只微微一笑,“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可是冤枉郡主了!确实是弄丢了,她的那件佛坠弄丢在朕那里,昨天她跟朕说,求了一件佛坠给母亲,朕便叫她拿出来看看,忘了收回去,此事恐怕她自己都忘了。”
“花如许,可有此事?”皇贵太妃看着花如许,既然皇帝明摆着偏袒,她也不能驳了皇帝的面子。
花如许一愣,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这样帮着她,只得点头,“是,如许想起来了,确实可能是落在那里了。”
“朕到底不是个细心之人,今日前来竟也忘了带上送给母亲,这就派人回去取。”皇帝一顿,“刘喜!”
刘喜一听,“奴才在。”
“将郡主昨日落在朕那里的佛坠取来,送给老太妃!”
“奴才遵命。”
刘喜跟了皇帝二十来年,自然是心有灵犀,忙赶着就走了。
楚媚仪在惊愕之余全然想不通为何自己的皇父要如此偏袒这个花如许,她到底有什么特别!如此看来,要想对付这个千金郡主,得花点心思了!
楚媚仪低下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