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迪奥开出的条件,粗看好像是没什么,一场婚礼而已,不就是亲朋好友过来吃吃喝喝吗——但这婚礼也得看是什么人在办,如果是比尔.盖茨那种在私人岛屿举行婚礼,派出私人飞机去接宾客的类型,一场婚礼可能就意味着上千万美元的花费。毕竟,珍妮没有自己的岛屿,从岛屿租赁费、场地布置、食物酒水、客人住宿到交通费,都会是庞大到夸张的开支,即使按一千万美元来计算,也足够迪奥请六年的代言人了——查理兹.塞隆和迪奥的代言合约就是三年五百万,这位可也是影后级人物。
当然,即使没有这么铺张,婚礼花费突破百万也是毫不稀奇的,像是珍妮这种层次的明星,如果真的要大办的话,五百人的宾客名单完全是轻轻松松,只要细数一下在婚礼前夕、当天和第二天要喝掉的酒水,这其实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了,香槟不准备几百刀一瓶的宝禄爵,你作为a-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而好莱坞从业者又都是以善饮出名的,豪饮花费过百万,这并不稀奇,vea的赞助也算是提得有诚意的了。倒是华伦天奴,因为和珍妮是老交情了,这些年来需要媒体力挺的时候,他们的表现也一直都很仗义,所以倒是没有走洒钱路线,而是在服饰本身上下功夫,准备了一张如梦似幻的设计稿,从婚纱的长度来看,几乎是把珍妮当作王室公主、王妃来看待了。
“采用蕾丝、雪纺混用,点缀水晶和碎钻的设计——啧啧啧,”玛丽拿起设计稿以后,也是再舍不得放下了,她爱不释手地来回翻看着设计图和细节注解,“裙摆长两米,哇……珍,如果你不采用这个设计的话,能和他们打个招呼吗?让他们还是照做出来,我付钱——为了这身婚纱,我愿意下个月就和尼古拉斯结婚。”
“看起来你和你父亲关系不是太好。”茱蒂开玩笑地说,“他可能要卖一套房子才付得起这个钱呢,瞧瞧那些水钻,即使是人工钻石,手工费也绝对不会便宜,而且你打算在哪里结婚?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吗?华伦天奴的设计有些太隆重了——他们可能预设你会要大办一场婚礼,所以一切设计都是为这一点而准备的。”
“这些礼服看起来都有这个问题,”珍妮翻了翻厚厚的设计图,“这都是为上千人的婚礼——会现场直播的那种婚礼而准备的,我们完全没必要那么奢华,只需要一件简单的礼服就足够了。”
茱蒂和玛丽对视了一眼,茱蒂随即又望向了切萨雷,似乎在指望他出手相助,“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看起来现在不对媒体提供婚礼照片似乎是有些矫枉过正,当媒体被群众的关注饥.渴逼向极限的时候,我们很难想象他们会做出什么,所以最好还是和大部分同行的做法一样,举办一个相对私人的婚礼,然后拍卖照片——这部分收入在抵扣婚礼支出以后可以捐给你的慈善基金,也是一条很好的新闻——当然,对外不必说得那么详细。”
珍妮也知道自己对于‘相对认真地办一场婚礼’这个念头的抵触是有些天真的,尤其在高调行事是她提出的建议这个前提下,这么做其实有点矫情,但这并不能改变她不想真真切切地和切萨雷站在圣坛前的感觉,可能这么想有些自私——欺骗所有人,操纵媒体,以这段虚假的关系为武器来攻击敌手,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能像她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一样,给她带来心理压力,但第二次结婚:不仅仅只是去领个证,含含糊糊地成为已婚身份,也不仅仅是住在一起,成为井水不犯河水的室友,而是真正在圣坛前庄严宣誓结为夫妻,这种感觉依然让她很不舒服,让她感觉到她在苛待自己,就像是她在每个精疲力尽的夜晚逼迫自己爬起身运动,当同伴们在大快朵颐高热量食物,而她只能吃草时一样,让她觉得她很对不起自己。
当然,往好处想,人是很容易适应的生物,现在她已经不觉得每天的运动是苦差事,甚至也不再会对美食感到心动,她的整个进食系统仿佛已经先一步衰竭老死了,甚至会觉得水煮鸡肉也蛮好吃——所以,就像是她渐渐习惯欺骗大众一样,也许她最终会接受‘认真举办婚礼’这个概念,不过,在此时此刻,珍妮确实不想认真考虑此事,她摇了摇头,把图册放到一边,“让我仔细看看这些设计图,再考虑一下。”
“ok。”茱蒂也没有勉强她马上下决定的意思,她又拿出了另一个图册,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这是珠宝商们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