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自己亲自陪同,又以周俊的材料作为人情,和巫系的关系能够更近一步,想不到居然听到这档子事。
“对了,为什么朱家和聂家的小子都叫我叔叔。你始终没有这么称呼过?”黎瑞本来已经站起身,又回过头来问道。
“这个?”巫山自己都没注意到。
或许他对另一个时空的名人有些距离感,现在还抱着前一世平头百姓的心态。
当然。他也叫人叔叔或者爷爷,譬如伟人、吴振、赵立生、徐世友。甚至平大。
黎瑞实际上属于另一个圈子,他一时间心里还没接受,有些语塞。
“无所谓了,一个称谓而已。”黎瑞不等他作答,挥挥手和警卫人员消失在电梯间。
这个位子靠近窗户,窗外,夜晚的津门灯火辉煌。
从窗户望出去,甚至能看到海上的繁星点点。
尽管有不少人对西方传过来的咖啡情有独钟。甚至在我国的安南、暹罗等几个省份都在开始种植。
更多的人还是喜欢老祖宗传下来的茶饮料,一壶清茶,仿佛能洗涤人的心灵。
这里的环境优雅,更是甩了环境喧闹的咖啡厅一大截。
以炎黄的财力,翠云居一出现,就马上铺向世界各地,在西方国家开始有了越来越多的茶饮料拥趸。
不知不觉间,杯子里的茶已经有些淡,甚至都没有什么茶味了。茶楼里的人,三三两两的离去。
巫山呆坐在那里。脑袋里空空的。
在京城的时候,就感觉到老大问题不小,现在关键不是丢不丢官帽的问题。还不知道会不会坐牢。
如果数额巨大,情节严重,甚至还有掉脑袋的危险,这些都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良久,他终于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小山,你在津门吧?”巫立行的声音最近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到疲惫。
从一个经济领域的行政干部,贸然踏入不熟悉的纪检工作,他很想有所作为,劳心劳力就很正常了。
“是的。爸。”巫山感觉喉咙里有痰,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老大可能出问题了。”
“老大?周俊?”巫立行的声音明显拔高。
“对!”巫山简洁的回答。
“具体是哪方面的问题?”巫立行对儿子的同学也像子侄一样爱护有加,不希望任何一个出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黎瑞书记亲自告诉我的,他说周俊可能对钱太看重了。”巫山实话实说。
称呼在不知不觉间就改变了,他有些厌烦这个寝室中年龄最大的人,好不容易走上仕途,咋就这么不知道珍惜呢?
“光是这一方面,倒是问题不大。”巫立行冷静的分析:“我们党的政策,历来都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哪怕是父子,有些事情也不可能说得太透,点到为止。
周俊接到电话,很是吃惊。
他也感觉到老七和自己之间突然就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苦于不知道怎么弥补。
“你在翠云居?”周俊接到电话马上说道:“好,我十分钟内感到。”
翠云居,不光是室内的装潢青翠欲滴,到处都有藤蔓植物,在每一个地方都是在最高的楼盘最高的楼层开设,那才合乎云的含义。
周俊的体质明显不行了,坐了五十多层的电梯上来,脸色有些发白。
他也知道,今晚老七这么晚叫自己来,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说,是一个人来的。
好多年没有孤零零一个人出来了?久到连周俊自己都没印象。
和下属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有别人打理,他习惯于享受那种感觉。
陡然之间独自出来,周俊甚至有些不习惯。
“坐吧,”巫山轻声吩咐道,冲吧台喊道:“来一杯菊花茶。”
这是他以前最喜欢的。
“菊花茶?”周俊条件反射地问道:“有没鸟巢咖啡?”
历史出现了惊人的巧合,鸟巢和麦氏是第一批进入大陆的这类企业。
鸟巢还是认为中国人是有钱的人喝的,广告词是那句熟悉的:味道好极了。
麦氏觉得咖啡是有品位的人喝的,所以设计的广告词也是那句:滴滴香浓意犹未尽。
周俊虽然是从人大毕业的,骨子里没有知识分子的味道,还是比较喜欢更接地气的鸟巢。
“别丢人了,”巫山轻叱道:“中国茶楼怎么可能会有咖啡?”
“哦。那还是菊花茶吧。”周俊有些慌乱,在记忆中是老七第一次对自己说话这么严厉。
“知道今晚为啥叫你来吗?”巫山定定地看着他,有些伤感。
不管会怎么处理。面前这个脑门微秃肚皮发福的中年人今后想有这种优哉游哉的日子不可能了。
“是藤田的事儿吧?”周俊大度的摆摆手:“咱兄弟的感情,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鬼子就会被破坏?我没放在心上!”
什么?这家伙竟然还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
“你的材料。估计明天就到纪委了。”巫山轻声说道:“在黎瑞书记那里。”
“怎么可能?”周俊的声音马上提高了十六度,又感觉到不合时宜,压低了嗓子:“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把不属于你的钱全部都上交吧,”巫山都有些不想看他:“去自首,这是你目前唯一的出路。”
“不!”周俊再次激动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就可以大鱼大肉,而我只能粗茶淡饭?”
“老大,如果你不这么做,那这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