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勒忽心下暗喜,一扬手中硬弓。
"好!中原人,莫说我欺负你?我只用十枝箭,至于你么?哈哈……去把箭壶装满吧!"
"你用十枝箭?好!我便要一箭壶好了。"
石九冷冷一笑。
场外,赫连画眉一颗心牢牢系在石九身上。从他大喝示警到之后的一拥一带,她已是痴了。
此时的赫连二小姐,心中、眼中、只剩石九一人。
可怜古丽卓雅几人在身边的安慰之语,竟是一句也未曾听入耳中。
心中只是痴痴的想:"他……还是着意我的,知我受了惊吓,便要替我出气的!刚刚,他脸上的神情是那般担心害怕……他怕什么?可是怕失去我吗?在他的心中……是有我的……他知道我对他的情意……"
一时之间,只是痴痴看着站在场下的石九,在她的眸中,天地间只剩那个傲立场中的少年!
看到石九下场去挑战赤勒忽,本想说句小心。而终究面嫩不敢开口,只是紧紧拉着古丽卓雅的小手,盯着石九不眨眼的去看。
野罕酷林此时已赶到昆朋族看台,听到二人要以箭技,进行生死约斗。
不由内心焦急,连连摇首。
在大草原上,有着不成文的规定。若是俩人有化解不开的仇怨,便可进行生死约斗。一但开始约斗,外人是绝不可进行阻拦的。
若有人拦阻,先取消约斗的那一方,将终生让人瞧不起,比死在斗场上还要让人难过。
野罕酷林连连顿首搓足,当看见昆桑时不由喝问道:"你怎么不拦阻一些?这中原来的客人朋友,倘若伤在赤勒忽箭下,该如何是好?你呀……这么多年来也不知持稳一些?"
昆桑闻听讪讪道:"大哥,我还未等说话,那小哥便跳下去了。现在这般情景,我又如何能阻止得了?"
野罕酷林顿足,"唉……我去找大可汗,让他出面取消约斗!你先下去让他们拖延一下!"
昆桑小声嘀咕道:"刚才听那小哥说话,听知他所说,对箭技之道也颇为熟络。对阵赤勒忽也未必不济,大哥不用如此担心吧?"
"混帐!"野罕酷林嗔目训道。"这小友是自咱们昆朋族看台下去的,又是替格桑接了那生死约斗!若是真有了什么差池?你让昆朋族立于何地?二弟,这么多年了,你想事情怎么还是那般简单?"
眼见楚重山这些人都在面前,野罕酷林只好用草原语将昆桑训斥了一番。
陈少安略通一点草原语,可野罕酷林说得又急又快。野罕酷林所说的话,十句到有九句几乎都没听明白。更别说刚刚初入草原的楚重山了。
俩人只是大慨猜到,野罕酷林是担心石九的安危而已。
昆桑唯唯诺诺点头应是,转身向场下奔去。
野罕酷林看他下了场,和众人点头示意,急匆匆向大看台跑去。
高怀远见石九要弃刀与赤勒忽比试箭技,心中大为焦急。
别人不知,他可知道这赤勒忽箭技高超,以不在自己之下!就是自己对阵这赤勒忽也不见得就会赢了?
石九刀法精湛,自己这些人是全知晓的,然而他却弃刀用箭?岂不是以彼之短攻其之长?
高怀远向楚重山要求替换下石九,让自己去和那赤勒忽比试箭法?
陈少安是听说过草原上这规矩的,他将那生死约斗的规矩一说,几人都是暗自着急,却无可奈何?
场下的变故早就将昏昏欲睡的罕特可汗惊醒了。当听到身旁内侍,叙述了刚才所发生的变故。
当听到赤勒忽假借马惊,欲致格桑于死地的时候。面上不由怒容一闪,骂道:"混帐东西真是大胆!"。
待听到后来昆桑指挟羽箭救人时,才面现释然之色。
"这酷林的兄弟也是见机得快,也不算辱没了他野罕家的名头!"
等那侍从说道石九要挑战赤勒忽进行生死斗时,不由坐直了身体,皱眉道:"你说场下那个中原小子,要和赤勒忽用箭技进行生死约斗?"
还未等内侍回答。
野罕酷林正好赶了过来,听到罕特可汗发问。连忙说道:"可汗!您赶快取消这场约斗吧!"
罕特可汗看着急匆匆赶来的野罕酷林,待野罕酷林来至面前才慢慢说道:"酷林,为何要取消约斗?这赤勒忽虽不着人喜欢,甚至令人厌恶。但无论如何他也是咱大草原的人?若他胜了那也是涨了咱草原人的脸!若他败了?哼!也正好让平日里受他欺辱的人出了一口气,这约斗又怎能取消呢?"
野罕酷林擦了一把汗,"可汗!万万不能让他们进行约斗啊!"
"嗯?酷林,为何这般说?"
"可汗!您知道这赤勒忽心狠手辣,箭技高超!草原上能和他齐肩的人廖廖无几?可以说是从无敌手!而这些年和他进行生死斗的人,几乎非死既残!我们现在和中原人虽不十分和睦,但也不曾有什么冲突?咱南部草原又紧邻中原,商品货物都是这些中原商队前来交易。那场下的少年,又是今次来的商队护卫。若是生死约斗中这少年伤残殒命,这些商队心中必然会生些想法?待传入中原,那些商队也会心生惧意。将来那些中原商队,又如何肯在来交易?"
"酷林,你想多了!这些中原人贪婪卑鄙,奸滑无比。这许多年来,在咱们草原人身上搛了多少油水?莫说在生死约斗上死上一两个人?就是让他死上百十来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还是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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