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远都发话了,许秘书不敢再多说,不过,许秘书脸上担忧的面色依旧不减,沈如故瞧得分明。
她很想让秦修远去瞧瞧大夫,想来,许秘书都劝不动,她又怎能劝动呢?
加之,她的的确确觉着过于关心一个有着婚约的人,很别扭。
所以,沈如故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车里,闭着眼睛小憩。
昨夜,一夜无眠,她实在太困了。
秦修远刚开始,还咳嗽了好几声,不知是她太过疲累的原因还是其它,很快,她又听不到秦修远半分咳嗽声,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到了码头,许秘书取了船票,他们并未乘火车直接去浦口,说是通船能彼时就不用从浦口转车。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就是乘船越发惹出了祸端。
秦修远的身子骨不太好,昨晚淋雨是导火索,船虽晃动不大,却让秦修远脸色蜡黄。
沈如故盯着许秘书问:“他会晕船?”
许秘书摇摇头,道:“不会,他病起来,就是如此。”
沈如故不知秦修远究竟有什么病,可瞧着许秘书脸上的忧色,又想到方才在车上许秘书紧张的语态,定然比较严重。
“那……现今怎么办?”沈如故问。
许秘书叹了一口气,道:“在岸上时不看大夫,只好等明日到了南京找大夫来云锦坊出诊。”
沈如故本想翌日就告别秦修远,虽然之前和秦修远商量好,在南京歇脚再整顿好离开,可她思来想去,还是直接离开比较妥当。
可……面对病成这样的秦修远,她直接走,妥当吗?
她低眉凝着脸上没有血色秦修远,强压了离开的念头,还是等回了南京再做打算吧。
船上并未有多余的铺位,她们几个人虽然各自买了票,却也只能挤在一间船房里。
沈如故细心照料秦修远,给他擦拭额际上冒出来的薄汗。
许秘书和青慈都有些晕船,沈如故瞧见他们坚持不住了,道:“你们先休息吧,我会照料着,睡着了可能晕船的感觉会好些。”
她靠坐在秦修远的身边,他是昏迷的状态,唇瓣也是干涸的,她兑了一点水在他的唇上,不怎么见效。
说实话,她从前是和沈崇楼接触,沈崇楼身底子健壮,纵使被沈昭年安排去秘密训练,也不曾见过沈崇楼像秦修远如此憔悴的模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个人他的心里究竟哪怕有对方一点位置,也不至于在她离别之时,不来送送她吧。
和秦修远说的一样,她在还留恋什么呢?
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秦修远稍稍动了动,两个人的衣裳摩出的声音,细细微微。
她低眉瞧了一眼秦修远,他轻微地张合着干涸的嘴,似乎在说些什么。
沈如故凑近,去听,断断续续地声音传来,即便不是很大的声音,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秦修远说的是:“能不能,别走?”
谁别走?她吗?
沈如故刷地坐直,双手拍了拍脸颊,心里警告自己:沈如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