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如故那晚说了安安稳稳过日子,秦修远身体好地异常快。
沈如故趴在云锦坊的栏杆上,瞧着下面的女织工忙着手上的活儿,这两日,她除了照应秦修远,无所事事。
云锦坊的人,不敢叫她干活,之前有些人喜欢闲言碎语,现下也不敢在云锦坊吭声,变化都是源于秦修远醒过来了。
秦修远的拐杖声越来越紧,清亮地很,他从沈如故身后开嗓:“已经和宝记照相馆的老师傅约好了时间,下午去拍婚照。”
“拍婚照?”沈如故惊讶,她倒是见过沈崇楼摆弄相机。
全国各地,至今还不兴拍婚照这套,就算有人拍,价格也不菲。
“妻子中西都懂,我做丈夫的,总嘚跟上你的步伐,不然多落后。”秦修远笑着说。
他脸上已经有了血色,说话的语气温吞。
而妻子和丈夫这个词,听了总归让人有几分腼腆,她连一红,别过头去,将视线落在坊间里。
秦修远地胳膊肘也紧紧贴着栏杆,长袍的袖口和沈如故的中长袖相擦,发出微弱窸窸窣窣的声响。
似乎,离他得到她,又近了一步。
秦修远的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点点笑意,他叫了一声沈如故:“如故,成婚之后,我会安置好一起住的地方,你看是在秦淮住好,还是住玄武?”
沈如故暗自庆幸,好在不是住秦府,减少和秦修远长辈打交道的次数,至于住秦淮还是玄武,她倒不是很介意。
但有有一件事,她迟迟不好意思和秦修远开口,她是想完成自己学业的。
之前打算离开南京,她也会去别的地方求学,也打算问秦修远借一笔钱,可现如今,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这个念头是否要埋在心里?她犹豫的很。
秦修远见她没有回应,紧而又问她:“那么,鼓楼呢?”
沈如故刷地侧过身,靠在栏杆上抬头看秦修远,他直接戳中了她的心思,若能住在鼓楼,她离金陵女大如此近。
“可以吗?”她问的小心。
秦修远点头:“当然可以。”
“成婚之后,你想继续去女大,或者在云锦坊帮衬着,都行。”他的语气里止不住的宠溺,眼里含着的温情好似冬季的太阳,要将人融化了似的。
沈如故对他由衷的感激,以至于,感激之情冲淡了沈如故之前记着他对她耍的心计。
下午,沈如故和秦修远一道去宝记照相馆,沿途的樱花早已过了盛开的时节,凋落的差不多了。
但路径城墙之时,沈如故瞧见了沿着墙角向上攀附的黄色野花,过了玄武湖,沿途她瞧见了许多白花。
古藤上绽放的小白朵,纷垂披挂,尤其是黑白色的屋檐,被白花绿叶所遮掩,仿佛花朵也开到烈炸。
在江北,沈如故没见过这种话,她回过头来问秦修远:“这花叫什么?”
“木香!”秦修远只看了一眼,便回答出来了。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沁人心脾的幽香飘进了她的呼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