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志明在船上百无聊奈,见得这湖中游鱼甚多,一时起意想要网几条来尝尝鲜,便让下人取来网具在这船头捕鱼,他一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士,哪里又会这捕鱼的活计。连撒十数网,捞上来全都空空如也,正欲放弃,收网之际忽觉手里一沉,拉将不起,心道:黄天不负,这般沉重定是条大鱼,待我唤来帮手,好将鱼儿拉上来,这条大鱼定叫表姐对我刮目相看,看她如何还数落我成日游手好闲。心念及此,便唤来下人,帮他拉住渔网,他自径走到船舱便要欲上阁楼唤孙若希来。
撞见那丫鬟小莲正在船厅沏茶,问到孙若希正在阁楼奏琴,便不好上去唤她,只好拖着小莲同去,那小莲见表公子一脸春风,还非要拉扯自己同去,便也不好拂意。两人出了船舱,往那船头径直而去。
张志明便令众人齐齐用劲,待众人将那网拉上船头,齐齐一看,网中哪有半条鱼影,唯有一个七尺少年,长发漉漉,身无寸缕,脖间隐隐有一道红线,身上多处淤青,仰躺网中。见此情形,张志明哪有还有半点惊喜,心中不由忐忑,颤颤惊惊上前在那人鼻前一探,直觉那少年,入气多出气少,气若游丝。
张志明惊退道:“白高兴一场,真晦气,鱼没捞着,倒网来个半死不活的痨病鬼。”一脸不悦与嫌弃,众人闻言,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不敢妄动。那丫鬟倒给惊得六神无主,双手掩目,呆立于此,张志明见众人没个主意,自己也六神无主。便呼道:“小莲,速去唤我表姐来。”那丫鬟方才醒转,闻言倒也急性,匆忙往顶阁行去,便有了方才所见那慕。
孙若希仍旧揪住张志明的耳朵,张志明哀嚎连连,吃痛不已。道:“姐,姐,你且松手,那个人尚有气息,不曾死透,是救是扔凭你做主。”孙若希又大力揪他几下,始才放手,心道:“只顾恼火,倒也忘了正事。”心念急转道:“自然要救。”
便要张志明取来他的衣裳,许是为了出气,要张志明为那少年人穿上。张志明听见这般安排,脸若猪肝,自是不肯。孙若希早有预料,道:“你若听话方才那事,我便不予追究,你成天给我惹是生非,如若不然便叫你好看。”张志明一脸不情愿,但也怕了孙若希,摆着张苦瓜脸照做,嘟囔道:“遇上你算我倒霉。”
穿着妥当,变让人挤出将那少年人腹中积水,并将其抬进船舱静室。孙若希跟进房内,退了众人,行至榻前,观那少年面目倒也几分英俊,剑眉微皱,几分痛苦之色,印堂之中隐隐有几分黑气,此乃中毒之状。
孙若希取来椅子,坐定榻前,搭手于此人命脉之上。直觉此人脉象紊乱,时起时伏,若有若无。心道:“此人不知是何人,中毒颇深,且身受重伤,又在水中浸泡,还没死去,也是奇迹,若不及时救治,怕是呜呼哀哉,今我遇上,便是缘分使然,当救他一回,能否回天,且看此人造化。”
遂即着丫鬟取来丹药,嘱咐救治期间莫要让任何人前来打扰,便自闭了门户,着手救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