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又与邢氏商讨了关于家中防卫的许多细节之处,并趁此机会再次放出去了一批不好的下人们。可能因为现在的凤姐儿并不处处逞能显威风,所以待家下人很有些宽厚之处,日久天长,拔除了一批之后,便又有一批心术不正的冒了出来。
先前还能忍下一二,只是如今正是特殊时期,再也容不得这些人了。邢氏与大老爷只求能够不生出任何事端,平安度过,所以这次不打算手下留情,该卖的卖,该撵回去的就撵回去。
如此一来,就连留下来的人都受到了震慑,原本那些性子忠厚却一时被迷了心窍的,也都彻底歇了心思。只一门心思做好自己的活计,至于喝酒、闹事、误工等事端,一时之间便在贾宅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其实贾宅的日子过的还是很不错的,主子不多,算来算去统共就那么几个,就是有再多需要伺候的地方,分到各人手里,也很快就能做完了。
谁也知道家贼难防的道理,大老爷与邢氏太太大力气整顿一番,谁都能看到他们正家风的决心,即便有些亲厚的被撵了出去,在这种时候也知道要乖乖地把嘴闭上。
不过还别说,这次一小半儿人去掉之后,虽然留下之人的活计比原先增加了不少,但一来本就在他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二来少奶奶还多给他们了一倍的工钱呢!反正原先闲着也是闲着,现在能多挣点银钱,又有谁会不乐意呢。如此结果,原先那些稍有不满的,也都不在提了。
况且当家少奶奶处事圆滑性子伶俐,无论老少家人,都愿意与之说上两句,那张巧嘴儿科真真是让他们既爱又怕的。可尽管如此,到底是宽待了他们夫人,除了贾宅,恐怕别处再没有这般宽松的日子了。
而且太太说的也对,把那些人赶出去,为的不光是主子们的安危,更是为了所有生活在贾宅里的人的安危。
圣人留给大老爷的时间不算太多,他们爷俩是去战场,行装不好打点太多,邢氏一再精挑细选,各种治愈内伤外伤的药丸是必带的,能抵挡刀剑长矛的金丝软甲也是不能落下的,还有一些其余的基本生活用品,最终邢氏准备出来爷俩要带去的东西,都是十分要紧的。
邢氏与大老爷倒是把家里下人们清理了一番,只觉得家里正是清爽了许多呢,门房却突然来报,荣国府又来人了!
本来邢氏与大老头曾吩咐过,凡是与荣国府有关的人一律概见,王氏先前讨要方子不成,后来却是又打着各种各样的名目来过几趟,只是却连邢氏的面都没见到,直接就被门房给挡回去了。
这个规矩门房向来执行的很好,这次破例报到了他们跟前儿,莫不是荣国府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邢氏想的并不全对,但是也**不离十了。
荣国府确实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贾母终于清醒了!
原来前些日子王夫人的利子钱生意正是做的风生水起,每月都有大把大把的银钱进了她的腰包,正觉得如今自家财势两得,不可谓不舒心之时,却听到了了一个令她十分震惊的消息!
大房的老纨绔贾赦封了一等将军!就连小孽障贾琏都得了个五品的官!
凭什么!
王夫人实在想不透,就贾赦那个废物到底是如何被圣人想起的!怎就好端端地被封了将军?虽说不是世袭的,然而却是个实实在在的一等将军、三品武官待遇啊!
要知道,这可与原先贾赦世袭的那个所谓的一等将军不同,那不过是个闲散的,论起来也就四品而已,如今贾赦那个混账身上的官职竟比原来还高出两级来了!还有那个贾琏,虽说原先也有个同知的五品官,可是那买来的如何能与圣人亲封的相提并论!
王夫人恨的简直目眦欲裂,房里的瓷器物件碎了一地,又狠狠地在金钏儿、彩云等日常跟着几个丫头身上掴了几个大耳刮子,拧出了好几块碗底大的乌青才觉得心里稍微顺畅了些。
喝了杯茶之后,王夫人便打算去见一下她那个老不死的丈夫,瞥了一眼整张脸又红又肿的跟个面馒头似的丫头们,说道:“我要去见老爷,起来帮我更衣。”
金钏儿与彩云听到后赶紧起身,只是大腿上也有不少新旧伤痕,一时不慎差点又摔到了地上,却不想这一下子又碍着了王夫人的眼,一时生气便做出了她向来认为是市井泼妇才会干的出来的拿脚踹人这等粗暴行为,这下子两个丫头是真的摔到地了上,这心里的委屈加上身体上的疼痛,眼泪是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得在王夫人最是见不得她们这些人当着她的面哭,再也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这下子可是再次让王夫人暴躁了起来,指着她们便骂道:“好啊,你们这些作死的小蹄子,真是反了天了,在主子面前竟也敢哭!你们老子娘还没死呢,这就哭起丧来了,一个个都了不得了,究竟做这些个可怜的样子给谁看呢!打量我不知道你们背地里在想些什么呢!想必是觉得伺候我委屈了你们了,我这就叫人来,放了你们出去,也好全了你们的心思!”
彩云等人听到王夫人说这些话,吓的连胆儿都没了,不顾脸疼,赶紧胡乱抹干了自己的眼泪,不要命似地朝着王夫人磕头,连声哀求道:“求太太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只求太太看在我们一心都为太太的份儿上,收留了我们吧!”
其实如彩云等丫头如何尝不想脱离王夫人的魔爪,自从宝玉承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