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蓁一抬手,章一汉和他身边十几个左臂缠着白布的人周边的土瞬间移位,叠加在了他们对面被围困的一群正常人身边。
沈危说:“你们先过去安抚一下他们,这边我们处理。”
说完,他手一指北面一片空地:“不属于附近村子的人,都到那里去,东西方向,十个人一排,坐在地上,保持安静。”
他又指了指臂缠白布的那些人:“附近村庄的乡亲,正常人和乌冲族分开,十个人一排,坐在原地,保持安静。”
项蓁抬起手,地面虚浮的黄土慢慢地从东向西翻滚,被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们重新站在了到处是枯草和污血的土地上,黄土从沈危卫不争他们身边过去后,速度骤然加快,很快便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章一汉和十几个男人又看了沈危他们一眼,撒腿向东南方的山坡跑去。
王政清和项蓁分别走向沈危要求双方集合的位置站定,各自监督一方。
两方的人都有点磨磨蹭蹭。
王政清厉声呵斥:“加快速度,一分钟之内不就位,就滚回去。”
所有的人都跑了起来,不到一分钟,人数少的被围困一方就十人一排坐好了,他们一共六十七人。
村民一方要慢很多,大概两分钟才坐好,正常人坐了整十排半,一百零七人;乌冲族坐了九排整,整整九十人。
远处传来男人嘶哑凄厉的吼叫,是章一汉那边。
沈危眯着眼睛看过去,就看到章一汉和两个人在拼命拦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乌冲族,那个乌冲族发了疯一般地踢打着章一汉三个人。
卫不争说:“我过去看看。”
沈危顿了一下,但没有阻止,他转头喊王政清:“刀爷,你和不争一起过去。”
“是。”王政清答应了一声,转向坐在地上的那群人,“警告你们一声,不要以为我们只有几个人就打什么歪主意,你打不起。”
说完,他转身走向卫不争。
卫不争等到他,两个人一起向南走去,刚走出几步,听身后有人喊:“长官,我有事要跟你们单独说,我必须单独跟你们说。”
卫不争和王政清同时回头,就看到坐在北面第一排第一位的人举着手,眼神急切渴盼地看着沈危。
虽然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漂染得接近白色的黄头发也脏污蓬乱,脸上还有血,但卫不争依然看得很清楚,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孩。
沈危对那个男孩子说:“你说。”
黄发男孩指着对面的村民说:“我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长官,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就几句话,我说完,你如果不信,我马上回到这里,以后绝对不再说话,我发誓。”
被围困者和村民之间有大约四十米的距离,沈危站在两支队伍西面大约五米外的中间,这个距离,稍微小点声说话,村民那面就听不到。
沈危冷漠地说:“过来吧。”
黄头发站起来走向沈危。
卫不争发现,村民那边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黄头发,不管是正常人还是乌冲族,都是一副恨不能啖其肉食其骨的仇恨神情。
卫不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刀爷,我过去听听,他想说什……你找死……”
卫不争的手倏然扬起,看不见的乌冲从他指尖汹涌而出,利箭一样射向那个年轻的黄头发。
和乌冲一起射向黄头发的,还有王政清一片闪烁着金属光芒的柳叶刀、项蓁的一簇白色火花和李东源。
黄头发发出的金色牛毫针悬停在沈危面前一米之外的半空,王政清的柳叶刀和项蓁的火花一起悬停在距离年轻人的身体三十公分左右的地方。
李东源却没有被沈危的空间凝固,他双手的指甲全部弹出,大叫着扑向黄头发,五道见骨的伤口从黄头发额头垂直向下,覆盖他的整个脸部,一直延伸到他的胸口。
黄头发脸上和胸前血肉淋漓,他捂着脸滚倒在地,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啊——啊——啊——”
和黄头发一起发出惨叫的,还有紧挨黄头发坐在第二位、和黄头发同时用火焰向沈危发起攻击的另一个年轻男孩,他的火焰离沈危十米左右就自动消散,他则被扑过来的林雨以和李东源几乎一模一样的方式抓破了脸和胸口。
林雨在他倒地后还不依不饶,锋利的指甲继续挥向他的胸部,右手的指甲没根而入:“你个畜生,还敢偷袭我们头儿。”
北面的队伍里还有两个人在黄头发发起攻击的同时跳起来,一起扑向沈危和项蓁。
现在,他们被王政清和项蓁发动的第二次攻击击中,身中数刀,浑身浴火地在地上翻滚嚎叫。
村民一方雅雀无声。
黄头发一方剩余的人大叫着爬起来往北面跑。
沈危冷声说:“马上停下,回到原位。”
除了十几个坐在地上没动的,那些爬起来的没有一个人停下。
卫不争凝神盯着他们,片刻后,他收回目光,对沈危说:“你小心点。”
说完,他拉了一把王政清,转身就走:“刀爷,那边的过来了,咱们快点过去吧,章一汉他们好像拦不住了。”
黄头发发出的金属牛毫针和王政清、项蓁的武器一起在空中消散。
黄毛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