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马车内应了声:“也好,你们也歇歇吧。”声音娇柔清脆,十分悦耳,只是听其嗓音似乎年纪尚幼。
马车旁另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侍女便撩起帘子,扶着一个白衣小姑娘下车。
这小姑娘不过**岁年纪,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身上穿着一件象牙白绸衫,白色绸鞋,银色发带挽着双螺髻,发带上镶着四颗明珠,皆是小指头般大小,晶莹圆润,发出淡淡光晕。
这小姑娘年纪尚幼,却生的清丽脱俗,肤似玉雪,眉目如画,一双眸子犹如黑珍珠般晶莹剔透,只是面色颇为苍白,没甚血色,似有病容。
棚中众人多是普通百姓,平日里哪见过这般人物,原本在高声谈笑的一些人也都顿住了,皆是呆呆的望着这一行人。
俞青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在一旁坐下,接过小红递过来的药茶,小口啜饮。
殷梨亭江湖阅历不足,只是心中有些好奇,又见那小姑娘人物出众,这才多看了几眼,并未察觉什么。
张翠山却有些怔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悄,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我看身旁的侍女和那对中年夫妇似乎都身怀上乘武艺,如此高手却还只是下人,这主人必定来头不小,只是这等人物怎的我在江湖中听都没听过?”
俞岱岩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张翠山正欲说话,忽听得一阵马蹄声,抬头一看,见来的是一对元兵,不禁目光一寒,殷梨亭更是脸色一变,不自觉握紧了桌上的长剑。
俞岱岩按住他,殷梨亭看向自家三哥,见他微微摇了摇头,不禁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握剑的手。
那伙元兵呼喝着过来,一眼便看到了茶寮前面的俞青等人,为首的百夫长见俞青穿戴不凡,目光顿时一亮,又见她小小年纪便出落得如此绝色,不免起了贪念。
俞青到底不是真的无知幼童,见那百夫长神色龌蹉不堪,便知对方所想,不免心下不虞。
只是她也不是冲动易怒之人,此时对方人多势众,茶寮中又有许多不通武艺的平民百姓,一旦打斗起来,只怕会殃及无辜。
因此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冲小翠等人暗暗摇了摇头,便仍旧垂首喝茶,对那元兵放肆的目光只做不见。
那百夫长见状,更是肆无忌惮,大笑道:“小娘子这身肉皮儿可真难得,跟了老爷去罢!有得你享福的!”说着双腿一夹,竟摧马向俞青冲来。
自打这伙元兵到来,茶寮中人就一直胆战心惊,此时见状皆是大惊失色,忙不迭躲开,其中有一年轻女子,方才一直低着头躲在其他人身后,此时避让不及,一时摔倒在地。
夏日衣衫本就轻薄,这女子摔倒时偏又不慎打翻了茶碗,胸前衣衫湿了大半,顿时曲线尽露,一众元兵尽皆大笑,口中污言秽语不断,那姑娘羞愤欲死,忙双手抱胸。
那百夫长见状哈哈大笑,也不急着抓俞青了,勒马在那姑娘身前停住,一把抓了起来抱在怀里。
小翠小红本挡在俞青身前,见状皆气的杏眼圆睁,忽听得身后传来自家小姐的清喝:“忠叔,动手!”
此次出门,杨宋担心女儿,除了小红小翠两个丫头外,还有杨忠夫妇。
他们夫妇是杨家多年的老仆,虽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一身武艺却极为不凡,方才见这元兵目光放肆,已是怒火中烧,只是不得命令,不敢擅动。
此时见这百夫长出言不逊,公然侮辱自家小姐,又强抢民女,哪里还按捺得住。
如今得了吩咐,当下便使弹指神通,将两只梅花镖弹入那百夫长座下马匹的颈项,正欲飞身上前救人,忽听旁边传来一声清喝:“狗鞑子,放开那位姑娘!”
杨忠闻声望去,却见是方才坐在角落里的那个青衫少年,只见他飞身而上,一脚踹下那百夫长,转眼便把那姑娘救了下来。
那百夫长只觉胸中剧痛,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随即瘫倒在地,半晌动弹不得。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火石光间,那些元兵尚在一旁嘻嘻哈哈说笑,不妨竟发生这般变故,顿时都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