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遥看了玉简心知不好,却不甘心就此伏首,心里也存着一番念想,这云沐阳家世好不说,长得也fēng_liú倜傥,虽然傲是傲了些,可哪个少年不爱俏?以自己这般人才,若是能拿下了云沐阳,这其中的好处简直不用多想,看以后谁还敢轻视自己?思及此,也不管族长还在一旁盯着,火力全开,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向云沐阳望去,那眼神中饱含的委屈、隐忍、信任还有仰慕之情如山呼海啸般向云沐阳淹没而去。她轻咬着下唇,也不喊一声冤屈,却是一身倔强与坚毅的跪在那里,各种矛盾的情绪异常和谐的混杂在一起,一时间,月之遥才十四岁的小小身躯竟然生出一股子青涩的媚意,愣是石头也要动心了。
可惜月之遥虽卖得一手好惨,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这云沐阳就是个不懂风情的二货。在他心里,仙界女子,他老娘江若兰排第一,他妹子云夕颜排第二,他新来的小师妹兼人生知己常欢勉强占了个第三。剩下的,剩下的比姿色论气质还比得过他大师兄去?连个男人都比不过,还挤眉弄眼的瞪着他干嘛?
云沐阳只想赶紧把此地事情一了结,就回去教小师妹御剑去,可不比在这里跟个莫名其妙女的瞪来瞪去有意思多了?他家小师妹可上道了,每次自己帮了她都会酬谢自己一顿大餐,一思及此,更是归心似箭,当机立断的打断月之遥的倾情演出,摸了摸鼻子道:“你也别眼睛抽风似的老瞪我,娘的,本来眼睛就大,还瞪人,自己也不嫌瘆得慌么!?怎么?还想吓唬老子?老子又不是被人吓大的。你委不委屈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也不关心,我只关心我师妹委不委屈,我妹妹委不委屈,至于你的委屈,在所有人眼里,都不重要。这件事,不管是你有心或无意,做了就是做了,你若是爽爽快快认了,我还敬你是条好汉,不三不四的整些幺蛾子吓唬人,反而叫人瞧不起。”
说完不再看一脸匪夷所思的月之遥,转而望向月非寒道:“我师父和我爹的意思,是要重罚!毕竟此事已经涉及到了人隐峰甚至我掌门一脉的声誉!”说完又坏心眼的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跪在下面像见了鬼似的月之遥,继续道:“可是我师妹和我妹妹大气,非说她们已经自己找回梁子了,劝我师父和爹爹就此作罢,不要因为一点小孩子家家的口角伤了两家和气……”
看着下面跪着的二人脸色略有回转,云沐阳继续对月非寒道:“我师父的意思,这事儿看在我师妹的面子上就此揭过,就当是小辈们的玩闹。你日后要约束好族人,不要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跳出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掌门一脉的尊严。你若是当不好月氏一族的族长,就换个人来当,你们这一支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那就换一支!”
月非寒闻言心头重重一跳,忙低声下气赔不是,并做了一连串承诺,末了还大出血的送了重礼,说是给欢颜二位小仙子压惊的。好不容易的送走了云沐阳,月非寒黑着一张脸回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月之遥,半晌不说话。
月之遥心中忐忑,她知道族长自己倒是过关了,她的难关,才刚刚开始。不过心里又有些鄙视月非寒,左右不过罚俸那些老招数了,她今后十年的供奉早被罚没了,你还怎么罚?十年后她肯定嫁人了,还靠你们施舍这点供奉?这么一想,心里又有些平静下来。
坐在上首的月非寒独自将此事前因后果想了一番,看都没看月之遥一眼,他根本无心和她这样的女子多说。刚才月之遥那一番作态和心思他看得明明白白,真是丢尽了月家人的脸,月非寒这一支族人能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男男女女都是靠的自己励精图治,上进苦修,何曾出过这种恶心玩意儿!尽想走捷径!难怪以前的嫡支没落的不成样子,最终被取而代之,都是些什么东西!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先叫了管事进来安排人手善后,此事还得禀报灵隐峰那边知晓。等他处理完各种善后事宜,才毫不在意的对跪着的月之遥道:“掌门那边虽答应不追究了,但按族规还是要罚你的。慎行殿那边,你以后都不用去了,报病吧,回去后禁足百年好好反省!好了,你下去吧!”
月之遥闻言大惊,她想过家族会对她有所惩罚,无非是像对哥哥那样再多罚几年供奉,再严重点也不过是体罚,她才不怕呢。正好让族人都看看,现任族长是什么嘴脸,连她这样的弱女子都下得去手!可她万万没想到月非寒竟然不打不罚,直接禁她的足,剥夺了她去慎行殿的权利!她若是被禁足,她还怎么卖惨!?她若是不去慎行殿,她还怎么结交世家子弟,以后为她们兄妹所用!?到此时月之遥才是真真正正的慌了,终于顾不上作态,哭得毫无形象的抱着要离开的月非寒的脚求他开恩。
月非寒闻声停下来,低头看着月之遥奇道:“你居然还想着回慎行殿!?去做什么?去给掌门家两个宝贝再添堵一百年!?你们兄妹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知所谓!”说罢再不管瘫在地上的月之遥,拂袖离开,出门前吩咐门外伺候的人把月之遥拖回去。
月无缺兄妹的住处在月家虽然有些偏,但总体来说环境还算不错,院子虽不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再加上兄妹俩原本就品位出众,因此将小院里里外外布置得很是清雅脱俗。此时院中那棵生机盎然的雾霭树下,玉人般的月无缺正满面愁容,在树下焦急的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