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亲爱的?”
“您——您刚才告诉我说那——黑魔头要重新堀起了——说他的仆人要回到他身边了——”
削瘦的女人似乎梦如初醒,她彻底惊慌起来。
“黑魔头?就是那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我亲爱的孩子,这可不是什么能开玩笑的事——重新崛起,当真……”她摇了摇脑袋,好像要把这段不好的想法给甩出脑海。
“但是你刚才说了呀!特里劳妮教授,你说黑魔头……”
特里劳妮教授用非常强硬的语气打断了哈利的话。“我想你一定也睡着了一会儿,亲爱的。我肯定不会预言这么遥远的事情!现在你的考试结束了,赶紧离开吧,不然我恐怕不得不给你扣上几分。”
哈利垂头丧气地走在楼梯上,,心里想着,他刚才莫非听到特里劳妮教授作了一番真正的预言?要不然她这样做就是为了给考试来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结束?
五分钟以后,他从保安侏儒面前冲过去,到了格兰芬多塔楼入口处的外面,特里劳妮教授的话仍然在他耳边回响。人们在他面前大步走过,走的是与他相反的方向,一路又说又笑,往屋外走,走向向往已久的那一点儿自由。等到他走到肖像画的洞那里并且走进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那里几乎没有人了。然而,角落里坐着罗恩。
“罗恩!特里劳妮教授,”哈利喘着气说,“刚才告诉我……”
但是罗恩显然没有兴趣听哈利说话了,他一脸颓唐地把一张纸递给哈利,无精打采地说道:“海格刚把这个送来,巴克比克败诉了。”
败诉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执行死刑。你们什么也帮不了了。不要来。我不要你们看见行刑
——海格
“哦,这太糟糕了。怎么会这样!”
“前段时间你一直忙着跟西尔弗作对,根本没时间留意海格和巴克比克的情况查了很多资料,但是最后还没能帮上忙。”罗恩的话语里虽然没有怪罪的意思,但是悲伤的语气让哈利心头一紧,脸上也感觉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抱歉。”哈利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这个词。
“这话应该跟海格去说,哈利。巴克比克要走了,他一定很伤心。我想我们该去陪陪他,安慰他一下。”
“我把隐形衣留在独眼女巫雕像下面的通道里了,等一下我们去取出来,穿上它去海格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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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落到禁林后面去了,余辉正照在树梢上。哈利和罗恩两个人挤在隐形衣下,小心翼翼地离开城堡,朝海格的小屋走去。
太阳下沉得很快,天空清朗,灰中带紫,但是西方还有一抹残红。罗恩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罗恩?我们不能停下,太阳很快下山了,在路上耽搁的太久的话我们会来不及的。”
“是斑斑——它不肯——待着不动——”
“天哪,罗恩,你这时候怎么还带着斑斑?”哈利有些急躁地说。
“哈利!斑斑最近的状况很不好,我得随时把它带在身边照顾他!”罗恩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那事情总得分个轻重缓急吧,总不能为了这畜生就耽误了……”
罗恩抬起头,他的眼睛里似乎燃烧着火焰:“那么你早干什么去了?!”
这对结交了三年的挚友,终于在此时爆发了最激烈的冲突——
罗恩弯下了腰。他努力让斑斑仍旧待在衣袋里,但是那耗子变得狂暴起来,疯狂地尖叫着、扭动着并且踢蹬着,想咬罗恩的手。
“斑斑,是我啊,你这个傻瓜,是罗恩呀。安静,请安静下来。”罗恩低声说。
“罗恩!快点搞定它,我们快来不及了!”
“你总得给我时间啊,谁知道斑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狂暴!”
“轻点,有什么东西朝我们走过来了。”
但是罗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甚至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巨大的脚爪轻轻踏在地面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从黑暗里向他们走来——一条淡色眼睛、皮毛乌黑的大狗。
罗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爪子攫住了喉咙。“不详!是不详!我们要死了!”
这时候斑斑正好趁机挣脱了罗恩的手,亡命般地快速逃窜着。
哈利伸手去拿魔杖,但太迟了——那狗纵身一跳,前爪已经扑到他的胸膛上了。他迅即向后翻身,他感觉到了它热烘烘的气息,看到了一英寸长的牙齿。但是那狗的扑力过大,从他身上滚过去了。哈利眼花缭乱,觉得他的肋骨似乎断了,他试着想站起来。他能听到狗在原地打转嗥叫,准备再度发动攻击。罗恩站了起来。狗又向他们扑过来,罗恩把哈利推到一边,那狗咬住了罗恩伸出来的手臂。哈利猛冲过去,抓了一把狗毛,但那只狗毫不费力地拖着罗恩走了,好像罗恩是个布娃娃。
然后,不知什么地方出来的东西打中了哈利的脸,打得很厉害,哈利再次跌倒。哈利摸索着找魔杖,一面眨着眼挤掉眼睛里的血“荧光闪烁!”他低声说。
魔杖发出的光芒让他看到了一段粗壮的树干,他们追赶斑斑已经追到打人柳的树影里了。这棵树的枝条正在摇动,好像在大风里一样,树枝前后摇摆,不让他们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