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说了句什么,胡靖康就是一怔,嘴角露出一抹鄙夷的笑意。

“三十五万?你确定?……豫园商城的股票?”

那年轻人赶紧点头赔笑:“我也说呢,本想臭骂他一顿,不过胡总您吩咐过,所有大额出售的生意,都要报告给您,所以……”

旁边有人耳朵尖,就惊奇地笑问:“哎呀胡总就是有渠道,这有价无市的时候,居然能搞到几十万的股票?”

胡靖康嗤笑一声,金边眼镜片后闪过一丝恼怒的光:“别提了,这不是到处叫下面人收购股票么?刚刚遇到个生意,说是要出手豫园商城。”

有人笑道:“那可不是大好事,怎么我们就遇不上呢?”

胡靖康冷笑一声:“一个疯子而已。现价一万元的股票,要价三十五万呢!”

一堆人都面面相觑,有人就哈哈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奇闻!就算现在的确紧俏,没人愿意出手,可是这个价格,谁敢收呢?”

涨三十五倍?涨不到的话,那可不是亏得血淋淋?再说了,现在的市场大家热情虽高,可是正因为高,才显得尤其危险。

谁敢不考虑万一停市的可能?

胡靖康扭头冲着手下的年轻人不耐烦地挥挥手:“叫他滚!”

“等一下。”关晋升忽然开口,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胡总别急,不如叫那人来聊聊?”

他看着四周惊讶的眼光,笑了笑:“手里有一万元股票的人,起码也不是穷人。不如叫来聊聊嘛,反正这行情也无趣。”

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想找个消遣呢!

纷纷就有人兴致盎然地附和:“对对,胡总把卖家叫来,说不定人家知道些什么呢,比如豫园商城的内幕?”

大家轰然爆笑起来,在座的都是申城经济圈里最厉害的高层人物,说到内幕,这间屋子没人知道的,那能算什么东西?

胡靖康哈哈一笑,心情也好了起来:“好好,人就在这里,我叫他来。瞧,知道今天盯着行情,可不就是内行吗?”

“哈哈哈”,哄笑再起,一时间,装饰典雅的包厢里充斥着笑声。

……

邱明泉跟在马钧定身后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副观看好戏的神情。

“哎,那不是马百万吗?”有人认了出来,略带惊异,在他们这些阶层眼中,什么百万之类的噱头,实在不够瞧。

果然,民间暴发户而已,富了就开始不知道天高地厚起来,这样开价,怕是要又搞什么新闻?

马钧定屏气息声,他为人精明,并不是真正狂妄的人,深深知道自己这种在民间有点小名气的老百姓,在这间屋子里,怕是什么都不是。

“各位老总,各位领导。不是我要卖股票,我是要帮我这位小兄弟问问,”他满脸堆笑,“三十五万也不是不能商量,要是哪位老总有意的话……”

“不。”身后,邱明泉的声音清晰又淡定,“三十五万,不二价。”

整个包厢里,原本有点嘈杂的声音都停了,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

什么……不是马钧定的货,是这个孩子的?

看这身量,也就是个高中生,虽然衣着整洁有型,气质也不俗,又能伸手就那拿出来一万元的股票,怕也是哪个富裕家庭的小少爷了。

可到底是个孩子,张口就这么胡说,怕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吧?

胡靖康讥讽地扬起眉,挑剔地打量着邱明泉:“小同学,你家大人在吗?”

邱明泉微笑道:“这是我家人买给我玩儿的,我可以全权做主。”

果然,看来也是非富即贵的家境。

可饶是如此,众人也没有一个把这半大的少年当回事,就有人哈哈笑起来:“小朋友,下面的大厅里,你这股票才200元多点一张,你现在——”

他算了算:“折合卖7000元一张?”

邱明泉点点头,神情认真而淡定:“对,7000一张。”

一阵愉快又嘲讽的笑声瞬间响彻整个包厢,所有人几乎都觉得果然看到一个笑话——瞧,股票这种东西果然神奇,能看到不少奇谈怪论,甚至一个孩子都能信口开河呢!

“这孩子胆气真大,要是在旧上海,说不定就被他空手套白狼,唬住了去。”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不过你可别说,这个时代,还真是有胆子的人能发财。”

一群大人目中无人,公然调侃起来。马钧定脸色尴尬,在这些真正的权贵和东申上层圈子里,简直如同针芒在背。

邱明泉无奈地等了一小会儿,礼貌地点点头:“既然没人有意,那我先走一步。”

“——慢着。”

一声缓慢的男中音在沙发上响起,关晋升嘴角噙笑,饶有趣味地盯着门前正欲离去的少年。

房间里安静了一下,大家都有点诧异。

“能不能说说看,为什么要这样定价?说得有道理,也未必就真的卖不掉。”他慢条斯理地道,眼中精光一闪。

“关总,您干什么?”他身边,辽东发展的老总调侃道,“你们申金万家还没囤够股票啊?”

站在门口的邱明泉茫然不知,可是封睿的心里,却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猛然一震!

姓关,申金万家证券部?!

他急促地在心里对邱明泉叫道:“快,我来上身!这个人,你对付不了!”

关晋升觉得非常有趣。

他一直盯着这个少年,所以可以确定一件事,就在刚才,这少年转过身来的那一瞬,自己仿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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