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放开布须天门户,任由那一缕伟力入内。
先前他就知道,即便自己没有设法和四位祖师沟通,可因为能随时将造化之灵唤到诸有之中,对方就无法将他绕了过去。
虽然他未必会如此做就是了。
可是只有这个能为在,那就足以让诸大德忌惮,无法将他忽视过去。
不过若没有他传话给四位祖师的举动,那对方也一定不会出现的如此及时,这反过来也说明他的策略是成功的。
现在他能从内外两个方面都将能撼动囚界之主所谓大势,逼得其人不得不再度与他来进行沟通。
只是就在这等时候,他忽然发现那伟力有着些许异动,并不是仅仅落往布须天,还有一丝落去了诸有之中,也不知到底去了哪里。
他略作思索,微微一笑,却也并没有去多管,而是意念一起,一具化身自正身上走了出来,并往那浑天走之中步入,须臾便就入到了里内。
那道人早已在此等候,见张衍到来,打一个稽首,道:“这一次我本不想来。”
张衍笑了一笑,道:“其实尊驾大可以不来。”
那道人言道:“我能渡过劫力,造化之灵亦能渡过,我有谋算排布,造化之灵亦有谋算排布,这里面容不得太多差错,而道友每多得一次举动,变数就会增加一分,为了大局考量,却也不得不至了。”
张衍淡笑一下,没有说话,只是静候对方下文。
那道人言道:“事情既到这一步,我可以让道友知悉所有,亦可让道友如诸位同道一般作为执子之人,只希望道友能放弃原先所为,归入大势之中来。”
张衍颌首道:“的确该归入大势之中,可为何不是诸位归入我之大势,而是我归入诸位之大势呢?”
那道人沉声言道:“自造化之灵生出那一刻,我等便在与之对抗,此大势乃是经由诸位同道合力推演而成,如今已是将到最后一步,而道友乃是造化之精破碎之后成就,对造化之灵所知有限,又怎能去做那大势之主?”
张衍摇头道:“可尊驾之势,当真就能算到所有变数?若真能做到,又怎会让虚寂数度缺裂?”
那道人言道:“道友安知不是我等大势算计之中?”
张衍淡笑言道:“若所有一切都在尊驾所言大势之中,那又何必再来我这处补上漏洞呢?”
其余不说,他自身也可以算是一个变数,若是对方当真可以算到这些,就不会有今时这番对言了。
说到底,在被劫力困住之后,一切大道运转都已不在其等掌握之中了。
而且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这里并不是所有大德都是一个意见,很可能只是囚界之主这一派的坚持,否则不会他这一传意上去,就引得那所谓大势不稳当了。
那道人稍作沉默,道:“我此来本想消弭争执,毕竟道友与我辈皆是修道人,既是道友自执己见,那我也不再劝言,等到终战到来,孰轻孰重,自见分晓。还有一事,因为造化之灵之故,道友所需知晓之事我仍是无法道明,不过这里答案却落在了那劫力之内,道友若是有心知晓,那自可去其中取拿,到时一切皆明。”
张衍一挑眉,道:“劫力之内么?”
与此同时,相觉等人所立造的大世域中,忽有一缕伟力落至此间,并化出了一缕形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相觉站了出来,道:“这位道友,你自何而来?”
诸人也是看来,只看表面,来人应该是一位大德化身。
方才劫力之中又有伟力落下,他们也是同样感觉到了,从气机之上不难分辨,来人便是这一位。
那道人言道:“我正身尚在劫力之中,乃是借得一丝空隙,方才将一缕意识传回诸有,是为将几句话带给诸位。”
相觉言道:“什么话?”
那道人言道:“诸位可是知晓,为何自身伟力始终不得完全么?”
众人听到此言,神情之中却是多出了几分微妙。
相觉笑道:“道友知晓为何?”
那道人言道:“那实则是诸位自家之选择,当初造化之精破碎后,诸位刻意将自身伟力分出来一缕,与我等一同牵制此僚,为得就是在劫力破碎之后,能够在大道棋盘之中占据一席之地。”
在场之人听得此言,都是能模模糊糊感到了一些东西,微明皱眉道:“尊驾可否说得再明白一些?”
那道人摇了摇头,道:“此事无需我来言说,只是给诸位提一个醒罢了,到了劫力破碎之后,诸位自会明白。”
说到这里,他语声郑重几分,道:“我想告诉诸位的是,造化之灵正身伟力之所以被牵制,这里面实也有诸位的功劳,故而等到劫力破碎,你等可以有一个自主之选,未必需要趋附于谁人。”
在场之人心中恍然,此人到此,这分明就是劝说他们不必跟随张衍。恒悟出声道:“尊驾之前不来提醒我等,可现在却至,这里可是因为玄元道友的缘故么?”
那道人也不讳言,道:“确然是有这一位的缘故,这位举动已是妨碍了大局,造化之灵若是因此胜过我等,那诸位谁也逃不过去。”
他来得这里,正是为了挟制张衍,故一边在与其人言谈,一边到此劝说众人。
要是相觉这些人不再站在张衍这一边,那么其人自是被孤立了,在他看来,以张衍一人之力,显然是不可能动摇大势的,那么本来谋划也就不攻自破了。
盈空这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