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道主觉得他把他一辈子的疑问和懵逼大概都要用在这一天了。各种他曾经想也没想过的名词、内容就这样一下子朝着他砸了过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道主不是没有好奇过自己的身份,也不是没有探寻过,但无论他如何寻找,他都没有办法回溯过去,了解到自己是谁。
他只知道他甫一出现在这上界仙国,他的仙力便已是满级,是圣人之下无敌手的准圣,只要他不作死,基本没人能够与他抗衡。同样满级的那些上古遗老久在深山,也轻易不会出来引动天地大战。
等道主发现这样的满级并不是恩赐,更像是一种诅咒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在上界仙国睡睡醒醒的过了多少万年,他永远都是满级,却并没有办法像其他人那样量变引起质变,有所成长,前往下一个力量次元。他就像是被整个力量体系所抛弃了,被牢牢钉在了原地。
于是,道主就在这种永远不会有结果的努力中变态了。
他制作了很多个分-身的自己,把他们困在下界,看着他们像自己一样,从一开始的肆意,到中间的困惑,再到最后走投无路的被逼疯。他很好奇这些他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却始终没能得到除了“这个世界上不只我一个人倒霉”这种想法以外的满足。
“你难道不是我的制作的分-身吗?”道主奇怪的看向容兮遂,他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哦,他啊,死了。”容兮遂在下界前往中邹屠寻找颜君陶的时候,就已经把道主的分-身捏死了,他当时还以为那是他无聊的时候制作的呢。反正容兮遂是不会相信自己是谁的分-身的,他就是有那份独一无二的底气。
但不管容兮遂怎么想,他和其他魔神长得一样,力量本源也一样,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这也就造成了一个困扰困扰,他们根本分不清分-身到底是谁制造的。
“还有,请不要用我的脸,做出那么蠢的表情,好吗?”同样是上古的三千魔神所化,或者可以直接说是上古的法则成精,道主这明显是当年被盘古一斧子劈坏了脑子,或者是他其实也是别的魔神的分-身,就是分出来的时候少分了那么一点脑子。
道主敢怒不敢言,毕竟他还想听容兮遂介绍更多属于他们的身世呢。不管是好是坏,大家都总会情不自禁的对“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个话题感觉到好奇。
但容兮遂最讨人厌的地方就这样冒出来了。
他说到一半,大概是看出道主和万法仙尊都特别好奇,他就反而不想说了,只是对道主道:“用用脑子,我们要是纯粹的混沌三千魔神,你觉得大道能放任你蹦跶到今天?”
大道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也不是什么前朝遗孤养老院,不管是新法则还是旧法则,都是它天然的敌人,一经发现,只有绞杀的余地,没有其他任何一种可能。
容兮遂他们能够由三千魔神转型成功,自然是有其他投机取巧的办法。
这也是他们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的原因,只有连自己都相信了自己就是大道之下的产物,他们才能够一直活下去。
不过,穷奇当初有一句话一直让容兮遂不得不在意——再过个几百年,他们就自由了。
怎么自由?
为什么能够自由?
未来会发生什么重大改变吗?
容兮遂重新把平静的目光看向了万法仙尊,在颜君陶的想法里,新兴的法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只想要自由生长的宝宝,所以才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反抗大道,就像是当年还处于懵逼状态的盘古,直接斩杀了三千魔神一样。但事实上,“新兴”这个概念是一个相对来说的含义,寄生于万法仙尊身上的这个第三法则,指不定已经活了多少年呢。是积年已久的老妖精。
“不比盘古长。”任何一个法则的孕育,都不可能是朝夕间就能够一蹴而就的事情,但万法仙尊从他那个量级来说,确实不算大,“我真正有了万法仙尊这个躯壳,还要感谢笔耕辍和他的道侣。”
大道引着颜君陶去走的每一步,都不是毫无原因的神展开,只不过在不解开谜底的时候,很难把这些看上去根本毫无联系又杂乱无章的线索有效的串联起来而已。颜君陶认识笔耕辍,一如笔耕辍认识勾陈,都是命中注定的。大道应该已经试过无数种办法了,类似于破坏笔耕辍和勾陈的缘分,却反而越弄越糟,然后才明白了堵不如疏的治水真理,找了颜君陶去促进。
结果也一如大道想要看到的,这样情况下的勾陈,才会那么拼尽全力的想要阻止因为他们而起的万法仙尊。
虽然没有他们,万法仙尊早晚有天也会借着别的躯壳成人,但勾陈还是觉得他有责任。并且,这件事最好能不让笔耕辍知道就不让他知道了。否则以勾陈那种精分的性格,他才不会肩负起什么阻止世界毁灭的重任呢。
“他最自私了,就像我一样。”容兮遂勾唇,世界如何,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新旧交替,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吗?
可惜,偏偏他们的爱人和这件事搅和的很深,他们必须的得管。
“等等,”万法仙尊抬手,止住了一言不合就要和他斗法的容兮遂,“你就甘心颜君陶那么被大道利用吗?不想报复吗?我只是想要形成一个全新的法则世界,弄死大道,并不代表着颜君陶就要死啊,他可以像你一样,生活在我的世界。”
为了游说容兮遂和自己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