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区的存在,乃至意义。

历史的车轮轰隆隆的转。

甚少有人知道尼伯龙根的历史,也甚少有人关心……

——尼伯龙根的灭亡。

在帕特里夏·乌冬塔幼年时的记忆里,她的国度虽然冰冷而多雾,却也有着独特的温情。

隔壁拥有永夜的海姆冥界收纳一切亡魂,被镇压长眠的死亡女神海拉并不管理冥界,无数魂灵堆积游荡。

而那些失去了魂灵的尸骨,经由她母亲的手,就是她幼年时最好的伙伴。

它们有着可爱森白的颅骨和蓝莹莹的魂火,每一具尸骨内都散布着她母亲的灵魂□□。

虽然母亲忙碌于尼伯龙根的管辖,尸骨们依然会定期告诉她母亲的动向。

它们是母亲的眼睛。

——虽然在某些时候,e,活泼得有些过分。

幼年的夏夏从未觉得孤寂,她以母亲的力量为豪。

尼伯龙根人有着传承自渥尔娃女巫的血脉,相传,连阿斯加德的神王奥丁都曾向渥尔娃女巫求教过“诸神黄昏”。

千万年的血脉稀释让尼伯龙根人失去了预言的天赋,但与死者对话的力量倒是勉强传承了下来,每一代中,就会有一位“渥尔娃的后裔”。

在觉醒血脉的那一刻开始,她们就没有了姓名,唯一的称呼,就是“渥尔娃”。

唯有那一代的渥尔娃故去,族群中才会诞生新一代渥尔娃。

而帕特里夏的上一代里,那位尊贵的“渥尔娃”,就是她的母亲。

——虽然没有王座,她依然是无冕的王者。

……

然而。

人,有劣根性。

神,也并非完美无瑕。

既然有阶级,就有野心,有神居于上位,就有神不甘于下位。

无论是九界处于统领地位的阿斯加德,还是居于末尾的中庭,都有着形形色色相似的故事,比如权位、比如背叛。

帕特里夏长大之后时常回忆过往,她看得越清楚,越是发现,当初针对她母亲的阴谋并非无迹可寻。

但尼伯龙根平静了太久太久了。

隔壁冥界的海拉被镇压千年,尼伯龙根唯一的敌人就是冰雪和缺乏食物。

翻手覆手间掌管尸骨万千的渥尔娃并没有将那些蛛丝马迹当作值得忌惮的威胁,又或者,在帕特里夏之后的回想中看来,她生性乐观的母亲其实是下意识的忽略了这种威胁。

——因为她是渥尔娃,天生庇护尼伯龙根,继承了先祖血脉的渥尔娃。

血脉中的责任感蒙蔽了她的双眼,以至于她并没有发现部分民众对于她的能力的忌惮。

享受了太久庇护的人民终于开始考虑更多于“活下来”之外的需求了,他们想要,人权。

因为依照传统,死去的尼伯龙根人,也是渥尔娃手下千军万马中的一部分。

生时接受渥尔娃的庇护,死后也将成为庇护尼伯龙根的前锋。

这是尼福尔海姆传承壮大的底牌,却也是野心者眼中的……

罪。

……

驾驶着深渊巨兽一样黑暗又老旧的飞船,帕特里夏握着操作杆,唇像是保护珍珠的蚌壳一样,抿得死紧。

离开虚无知地之前老爹所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老爹总觉得还要过上十几二十年才会等到你问我这个问题,哎,时间真他妈快。”

“既然蒂万给了你线索,就回家去看看吧,夏夏。”

“老爹当然不会对你撒谎,但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中,都是不一样的。”

“你长大了……要自己辨别孰是孰非。”

蓝肤豁牙的半人马星男人有点不自在的咧嘴笑了下,他想要做出慈爱的模样,却因为外貌而看起来像是想要吃小孩。

“不管你看见了什么,记住,老爹爱你,还有很多人也爱你。”

帕特里夏将勇度的话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却抓不住重点。

“哐”的一声,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

姑娘这才想起从她开启飞船之后就没有出声的、飞船里的另一个人。

转头就对上了金发男人因为不小心踹到一只罐头而略有些尴尬的脸。

佛佛趴在他脚旁,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那个被踢倒的罐头正好咕噜噜滚到它嘴边。

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念头,大饼脸的藏狐张嘴就是一咬,结果“噗嗤”一声糊了一嘴的鲱鱼汁……

一股奇妙的、让人飘飘欲逃的、难以言说的味道,顿时弥漫在一整个空旷的驾驶舱里。

四倍嗅觉的史蒂夫和嗅觉也异常灵敏的帕特里夏:“……”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有脑子思考为什么蒂万的飞船里会收藏着【鲱鱼罐头】这件事了。

吊三角眼的佛佛已经翻着白眼软绵绵往下倒去。

帕特里夏从座位上蹦起来,手忙脚乱的在飞船里找隔离面罩。

直到两个人都套上了圆不隆冬的透明罩子,可供呼吸的新鲜气息充盈鼻腔,帕特里夏才缓过劲来,葛优瘫在座椅上。

什么族群啊阴谋啊地球啊的烦恼都暂时被放在一边。

原本被打扰的尴尬彻底转换为一同受苦受难的同仇敌忾。

她摸了摸史蒂夫罩在罩子下的金发脑袋,真诚的发问:

“你们地球人,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跑到另一个星球来,为什么还活的好好的?”

史蒂夫:“……”

我控几不住能够自由呼吸的我寄几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记得我说好了要加更……【陷入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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