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寻和范安阳交换了个眼神,便对来人道,“跟来人说,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且已经致谢过,不必如此客气。”
范安阳忙交代丫鬟,“让大总管亲自跟对方说,客气一点,毕竟是皇上的客人。”
杜云寻点头,示意丫鬟快去,待人走了,才对范安阳道,“之前南靖伯的几位兄弟才因这九夷栽了跟头,我可不想咱们家也跟着栽进去。”
风夷族族长接了回音,没想到人家客气的婉拒他们上门,阿刚年轻气盛,口气便很不好,惹来四方馆馆史侧目。
“人家救了你们家孙女儿,这是救命大恩哪!没要你们涌泉以报,还不好啊?你们答谢人家救命恩情,就是以给人招祸为报的啊?你们家的麻烦还没解决吧?那追杀你孙女的可还没逮到人呢!”
风夷族族长伸手压住气怒欲暴起的阿刚,“这孩子脾气不好,得罪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我见什么谅啊!”风夷族族长这话让馆史脸色稍缓,“你们才进京,还不知道吧?”说着便把莫家那几位爷儿的事给说了,“我听人说,他们几家有姨娘是你们九夷的姑娘呢!”
你们二位到了京里,怎么都不去关心一下族人呢?馆史的眼神如是说。
风夷族族长和阳夷族族长听了却是大喜,何副指挥使京里的靠山垮了,怕是无暇对付他们了吧?
一时间也顾不得去杜府了,向馆史道了谢,忙派人往外头打听何副指挥使的消息去,风夷族族长迟疑良久,才开口让他们去打探在莫家作妾的九夷姑娘们的下落。
人才派出去,阿奴便得了消息,“您怎么不问我呢?”
“你晓得她们的下落?”
“那又不是什么隐密的事情,自然是知道了。”阿奴忙将自己之前在外头听到消息跟祖父和表哥说了。
得知米志给莫七老爷作妾的妹妹,在牢里死了,阿刚只咬牙道。“死的好。”
当初他阿爹阿娘会惨死,就是因为轻信了这个看似无害甜美的小妹妹,谁知他们两人就断送在她亲手送来的吃食上。
风大川拍拍外孙的手,转头问起阿瑶。祖父和表哥及族人们一到,阿奴整个人就放松了,原以为死掉的祖父没死,怎不叫他们欣喜若狂呢!唯一不高兴的,大概就是阿蕊了!
不过其他人得知家人大多无恙。也都无心理会她,阿蕊一心想留在京里不想回去,之前族人不知给人作妾,原来和作妻不同,所以由着莫七老爷和何副指挥使相中那个姑娘,就让他们带走,还以为是让她们来大燕享福呢!
事实上,米志也一直跟族人这么说,就是其他夷族的人有疑虑,也是让米志花言巧语给说服了。谁也不知道作妾是通买卖,主人家落难了,妾室是可以被人随意发卖换钱的。
当他们听到,莫家几个妾室都被卖掉换钱,且去向不明后,脸都沉了下来。
“不是孙女不想救她们,而是身上没那么多钱买下她们,而且我知道的时候,她们已经被卖掉了。”阿奴看祖父脸色不好看,吶吶的解释道。
阿刚转头看她。漂亮的小脸蛋上满是担心,不由心头一软,“没事,这不怪你。”
风大川也回过神来。安抚孙女,“这又不是你的错,是她们的男人犯了事,拖累她们的,你那会儿一个人要带着阿瑶,还要跟大燕皇帝告状。这些才是正事。”
阿刚也跟着劝慰,好一会儿才哄得大姑娘笑了出来。
何副指挥使这厢刚刚才晓得他的上司,纪指挥使在玄夷族的禁地死了,不禁气极破口大骂,“那个老不死的,什么时候不去死,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死了,还死在人家禁地里!”
这下就算他们还活着的人,想要自辩他们,没有擅入玄夷及风夷二族,都不知要怎么开口了,真是,就算要追杀玄夷余孽,也不用这么拚命,亲自追进禁地去吧?那老家伙在西南一地待了有二十年了吧?这种事难道还会不知道?
又不是初到西南的雏儿!
不对,纪指挥使不是初到西南,啥事都不晓的雏儿,但,他孙子是啊!难不成有人用纪老头的孙子,诱他入禁地的?
何副指挥使忽然感到背后一冷,似是黑暗中有只手在悄悄的操控算计着一切。
当即做了决定,立刻启程回西南去,才刚吩咐下去,他的亲兵就进来道,阳夷族族长带着风夷和玄夷的人几天前就进京了,闻言何副指挥使勃然大怒,“几天前就进京了?咱们怎么都不知道?”
亲兵吶吶的道,“这,大伙儿这些天都待在客栈里,没敢乱走动。”
其实全都泡在酒色之中,玩疯啦!再说,谁会想得到,阳夷族的族长会带人进京来?他不是和何副座合作,怎么又和风夷、玄夷的人混在一起?
何副指挥使猛然想起,是了,纪老头死了,自然无法派人进京来知会他,西南一地发生了何事,可恶啊!米志那家伙在搞什么,怎么又和风夷、玄夷的人搞在一起?
还是那见风转舵的家伙,看纪老头死了,就反悔和他们合作,转而和风夷族他们合作了?何副指挥使起了疑心,忍不住胡乱猜测,却完全没想到,进京来的阳夷族族长,早就不是他所熟知的米志了,而是米志之前那位族长的遗孤。
何副指挥使头痛欲裂,挥手让亲兵赶紧去让大家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就出京回西南卫所去。
只不过,他们才整理好东西睡下,立刻就被如狼似虎的暗卫们冲进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