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床上,除了他之外,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人,有男有女,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赤身**,面色青灰的可怖模样。更让温饶惴惴不安的是,他掉下来的时候,感受到的柔软,不纯粹是因为下面有一张床,而是掉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和他一样,有一头白色的头发,看花花绿绿的穿着像是个女人,但是等温饶从他身上爬下来,把他翻过来一看,才发现他是个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已经死了,口鼻都在往外流血,温饶分不清是自己把他压死还是他本来就已经死在这了。
一阵阴恻恻的风吹来,大床上挂着的白色帘幔逐风飞舞,温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滚带爬从这满是死人的床上爬起来。在爬下来的时候,他的脚从那个死去的男人身上,勾下来了一个什么东西,叮铃一声掉在了地上,温饶回头一看,发现是一张奇怪的面具。应该是那个死去的男人随身的东西。
除了那张诡异的大床之外,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也十分难以形容。四面都是山壁,山壁上挂满红色的布匹,当温饶扭过头,想找这里的出路时,猛不丁看到一个狐首人身的石像。狮身人面像温饶也见过,但是像这样诡异的,像女人一样端坐的狐首人身像,温饶还是头一次见到。
那石像上挂着红布,像是给人穿衣服那样。狐狸的眼睛部分,是用金色的颜料画的竖瞳,在阴暗的山洞里,撞上这种东西,它就像是有灵一样盯着你看。看得久了之后,好像随时会眨眼一样。
不!它是真的眨了眼!
温饶唰的一下出了一身的冷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狐首人身的石像静静的矗立在那里,在它的周围,升腾起了一片白色的烟雾,一道灵体状的东西,从石像上缓缓浮现了出来。
“今晚的祭品吃完了,再去找更多的祭品。”
温饶看着狐狸的嘴巴翕动着,人的声音从它的嘴巴里发出来,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无法动弹。
灵体说完这句话,就变成了烟雾,缩回了石像中。只剩下温饶一个人站在原地,听着自己几乎震破胸腔的剧烈心跳。
他这又是到了什么鬼地方???
……
“叮铃——”
“叮铃——”
随着他的走动,挂在面具两边的铃铛就轻轻的震颤起来。
今夜的月亮圆的出奇,从树林里走出来的人,站在断崖旁边,身后就是一轮圆月。他站在断崖边缘,往下俯视山脚下的那个灯火通明的村落。穿着古代服饰的男人高举着火把,在村落里穿行着,妇女被这些男人保护在中间,其中还隐隐夹杂着幼儿的哭泣声。
因为夜晚太冷的缘故,张开嘴巴,呼出的气都能变成一团白烟。
这里是一个叫姜村的地方,和奴里安相比,还要落后一些的地方,温饶已经来到这里一个月了,从一开始听到那个奇怪的石像开口,到后来白天装作游人下山混入村落打听,温饶差不多明白了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
那个被他压死的白发男人,是逃到村落里的一个老妓女的儿子,因为神神叨叨,爱穿女人的花衣裳,被村民联合起来赶了出去。后来不知道怎么遇到了那个被妖怪附身的奇怪石像,从它那里学到了一些法术,有事没事就会变成俊俏的美少年或者貌美的孤女,溜回村庄或者前往更繁华一些的城镇,勾引游商或者外乡人回山上。
那些被他带走的人,最后都消失了。至于带去了哪里,来的那天看到床上景象的温饶就只想呵呵一声。
本来在奴里安,神官和巫师拥有那种奇特的能力,温饶就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修仙的门派,化形的妖怪,抓妖的道士。本来在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温饶还不相信,当是这里的小村民愚昧,但是当他戴上面具,发现自己再摘下身体变成女人之后,他就把那句话收回去了。虽然变成女人形态只维持了一个小时左右,但已经足够把温饶吓一跳了,这个世界明显比奴里安那个世界更要邪门!更邪门的是,那个狐首人身的石像,几乎每天晚上,它都会变成灵体催促温饶去给他找祭品巴拉巴拉,看来他是没分清,温饶和之前那个给他办事的男人的区别。
温饶就站在断崖上,看镇子里敲锣打鼓的‘驱妖’闹腾到了半夜,他在断崖上,被冷风吹的直打喷嚏。
那个狐首人身的石像灵体,今天刚警告了他,如果他再不带人回去,就会给他一个惩罚。温饶十分蛋疼,就只能站在断崖上吹冷风。在他‘消极怠工’的一个月中,姜村里的村民,还以为是请回来的道士术法起了作用,上供了更多的钱给他,求他铲除山上的妖怪。今晚姜村会这么热闹,就是道士带动全村的人,进行的一场驱妖。
温饶在山上,从前半夜看到后半夜,等到村落里的人都散了,看着道士跟他那几个徒弟样的人,把村民上供的钱,一箱一箱的往骡车上搬。当然这个村子没那么多钱,他们装在箱子里的,除了一些散碎的钱之外,还有蒙骗村民,从他们手上拐来的小孩儿。
温饶摘下面具,从树荫里走过去的时候,身体的曲线就发生了变化。等走到谷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温饶本来也不适应戴面具再摘掉之后会变成女人这个设定,但是在发现效果只有一个小时之后,就开始放心大胆的使用了。面具的效果,把他的及肩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