蠃蚌收下了这些委托。
有什么坏处呢?
反正目的共同的。
悠鸣觉得这样显得太过于——“贪婪”了。
“这不会显得过于贪婪吗?”
蠃蚌觉得自己的神器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再加上还有一些时间,所以这位祸津神才会好心的解释道:“你知道学问之神一年能够拿到多少钱吗?”
悠鸣诚实的回答:“不,不知道。”
“比我拿到的多的多。”蠃蚌说道,“而且我还要把神社每年修缮的钱给挣回来。”
全靠信徒赞助的话,天知道要卑躬屈膝到什么地步。
他是祸津神,但是现在已经不想在面对请求时都来者不拒了。
毕竟已经是被写在小说中的重要角色了,人气不缺,神社也有了。
现在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了。
这是沈韵之前和他聊过的话题。
蠃蚌也不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最后的死法一定要死在战场上。
但是有悠鸣在的话——
祸津神握紧了手上的打刀。
不远处的鹿金寺,就在寺门前——
是率领着自己的百鬼夜行的羽衣狐。
(真是糟糕。)
蠃蚌虽然不想听毘沙门天的任何要求,但是这个女武神却说了一个很重要的讯息。
这是从没在高天原上走过正经门路的祸津神所不知道的东西。
神明不能干涉人类和妖怪之间的争夺。
这就是像是抢地盘一样。
如果有神明参战的话,那么双方将会不断地将与自己交好,和自己有利害关系的神明卷入其中。
这样子一直发展下去,怕是要再出现一次现代版的特洛伊战争了。
虽然那场十年战争怕是有九年都在搜刮周围的城邦上头去了。
“悠鸣,我们要和妖怪开战了。”
悠鸣回答道:“祝您武运昌隆。”
她的声音听上去四平八稳。
既不慌张,也不犹豫。
毫不退缩。
蠃蚌想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出现的事情。
在游乐场里,他见到了纯洁无瑕的灵魂。
太过耀眼夺目,所以惹来了妖怪和秽的侵害。
他将这个灵魂收为神器的时候,见到了神器的过去。
她是怎么死的,在她生前发生了什么。
死到临头,不害怕也不犹豫。
既不迷茫,也不质疑。
如果她能够健康的长大成人的话,一定会是能够改变这个国家的人。
一定能成为了不起的人。
但是现在的悠鸣已经没有这种“可能性”了。
所以——
“上了。”
蠃蚌手握打刀,从天而下——
仿佛能将月亮一切为二的祸津神,从天而降!
神明一刀便斩下了羽衣狐的一条尾巴。
反手一击,却撞在了一把铁扇上。
“妾身真的生气了。”
被切下一条尾巴的羽衣狐收敛了脸上的所有漫不经心的笑意。
她断尾之处重新长出来了一条尾巴。
“原来是这种结构啊。”
蠃蚌无趣的往后一退。
正好退入了花开院分家福寿流的结界之内。
“愚蠢的阴阳师,居然想以人类的身份对抗羽衣狐的百鬼夜行。”蠃蚌毫不犹豫的大开嘲讽之意。
差点没撑下去的花开院家的阴阳师忍不住回嘴道:“你是什么妖怪?”
“我是祸津神。”蠃蚌手中的打刀转换了方向,指向了和自己顶嘴的阴阳师,“花开院家的阴阳师,因为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结果死了那么多人……想好自己要成为业内多少年的笑柄了吗?”
悠鸣完全不知道蠃蚌大人为什么忽然说了那么多的话。
她感觉到,蠃蚌大人非常不喜欢“妖怪”这个称呼。
没有在高天原过户的祸津神,也许在阴阳师的眼中确实是和妖怪无疑。
毕竟这个国家无论是狐狸也好,青蛙也好,熊也好,都能拥有神社,都能被奉为神明。
所以妖怪和神明混为一气,期间模糊的界限到底怎么判断,全都只能凭借参拜者的心情来决定。
“我们可不需要你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的协助。”花开院家的阴阳师还在死撑,那么蠃蚌就往后倒退一步,决定袖手旁观,眼看他们去死了。
祸津神——蠃蚌,诞生于战国时代,行走于阴影,带来死亡和灾难的神明。
在战国时代结束之时,遭到了德川家康的一纸禁令,被废除了祭祀的方式,神社也差点惨遭摧毁。
然而本应就此消失在历史中的神明,却在现代以小说的形式复活了。
但是祸津神的秉性,并不会因为身边多了一个正直可靠的神器而发生太大的变化。
如果悠鸣和蠃蚌相处的再久一点,或许蠃蚌就会出手相助了。
可蠃蚌不是夜斗。
所以作壁上观——
这就是蠃蚌给出的答案。
被救者既然不需要援助,那又何必自找不快。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沈聚聚下线的一章。
花开院家的阴阳师现在还没被羽衣狐打残呢。
毕竟他们还没和羽衣狐真打起来。
而且蠃蚌登场时的做法让他们产生了轻敌的情绪。
e反正就是作死。
出了羽衣狐那么大的一档子事,毘沙门天会来京都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