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杨正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疗室病床上,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墙壁,房间里没有人,一阵酸疼袭上脑海,杨正清醒了许多,知道是体力透支过度导致的昏迷,并不是很担心,感觉了一下身体,既然很痛,就连骨头都在疼。
“嘶?”杨正活动了一下身体,疼的直抽抽,只好老老实实躺着不动,全身放松,渐渐适应,过了一会儿,杨正坐起来,感觉身体好受多了,扯掉针头,下床来,打开门一看,外面静悄悄的,没人。
杨正来到外面,黄昏落日红彤彤一片,霞光万丈,落在远处的山岭上,透着静谧,一阵风吹来,杨正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朝前走去,不知不觉来到训练场,见一些战士们还在训练,喊杀声震天,热闹非凡。
远处是陵园,将士们的埋骨地,杨正心中一疼,朝陵园走去,门口有人把手,杨正上去登记,询问一番,要了些烟酒朝里面走去,顺着地上的牌号走,没多久,前面出现一排新立的墓碑,上面有照片和名字,正是灰狼等人。
看着照片上熟悉的面孔,那平和的微笑,坚定的目光,杨正心中一痛,走了上去,陵园不方便焚烧纸钱香烛,杨正打开借来的香烟点上,然后放在兄弟们碑前,每个前面放三根,一包烟很快就见底了。
之后,杨正一屁股坐下,想起过往,伤心欲绝,打开酒瓶盖子说道:“兄弟们,我来晚了,对不起你们。”
一声对比起勾起了无尽的伤心和愧疚,热泪滚落下来,杨正将酒往地上洒去,然后猛灌了几口,说道:“野狼小队,都起来,喝酒。”
“咕咚咕咚——”杨正又猛灌了几口,火辣辣的白酒刀子一般流入食道,进入胃部,像一团火般燃烧起来,杨正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脑海中满是愧疚和自责,要不是自己兄弟们根本不会死啊。
悲愤中烧,无语凝噎。
杨正猛灌了几口,大半瓶高度白酒就全下了肚,心中有事,轰然倒地,醉了过去,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男儿有泪暗自流,万千悔恨无处说。
待得战场再遇敌,手中利剑斩妖魔。
山风吹过,带着一丝清凉,卷走了袅袅烟雾,几只鸟雀掠过,叽叽喳喳,放佛在诉说着什么,西方的天空,晚霞退去,红日落幕,但一缕红光仍在顽强地映照长空,给这片天带来光明。
军营里,医生发现了杨正的失踪,迅速上报,刚回来不久的营长正在召集队长以上军官开会,听到这个消息大惊,赶紧临时中断会意,让大家带人去寻找,高首听到消息也大吃一惊,赶紧查找。
好一会儿,大家翻遍了营地都没有找到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陵园,营长带着大家快步来到陵园门口,岗哨马上过来,一番询问,知道进了里面,都松了口气,大家往陵园里面走去,很快看到了昏睡的杨正。
“都别动。”营长沉声说道。
大家停下来,脸色复杂的看着前方昏睡不醒的杨正,林参谋无奈地叹息一时鞥,说道:“这家伙,嘴上不说,都藏在心里,这样下去不行。”
“是啊,他把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了,长此下去,会留下心病,对他的成长不利,林参谋,你跟他熟,懂心理,多开导开导。”包教官提议道。
“还是我来吧。”高首沉声说道:“你们先回去,我一个人就好了。”
“我留下吧。”林参谋提议道。
“小班长留下,其他人跟我先回去。”营长沉声说道。
大家不再说什么,跟着营长重新回到会议室,分别坐好,包教官看着营长不甘心地说道:“营长,真的没办法了吗?野狼小队意义非凡,不能就这么撤编,我们没办法对阿正交代啊。”
“是啊,灰狼牺牲前叮嘱过阿正,要他将野狼小队继承下去,也就是说阿正现在是野狼小队的一员,我们不能这样做。”林参谋也赶紧说道。
“你们以为我想吗?军队改制,要裁员,别说野狼小队,就算是其他小队也可能面临撤编的问题,上面压下来的死命令,我有什么办法,为了这个,我已经大闹了师部,师部放话要把我给撸了,你们还想我怎样?”营长郁闷地说道。
“可是,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林参谋不甘心地说道。
“每一个小队都是我的心头肉,我比你们更不舍,可这是死命令,部队裁员,走精兵路线,有些兵种直接取消,我们算是好的了,下面部队裁员更厉害,这是大势,谁也阻挡不了。”营长无奈地说道。
在大势面前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林参谋郁闷地说道:“我不管,你们要撤是你们的事,怎么跟阿正交代,你们去。”
“我也不管了。”包教官也无奈地说道。
“行,老子亲自去,处理完这件事老子正好退役,你们有气找新领导去,老子也不伺候了。”营长郁闷地说道。
“营长?”所有人大惊,纷纷喊道,心情复杂无比。
“散会。”营长郁闷的吼道,噌的起身来,大步朝外面走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搞懵了,包教官惊疑地看向林参谋说道:“营长不是应该进一步的吗?怎么退役了?”
“不知道啊,前些天不是吹风要进步的吗?怎么搞成这样,自己把自己给裁了?”林参谋惊讶地说道。
“都是自己的孩子,就这么裁了,换谁心里好受啊,咱们不应该给营长压力,他比我们更难受,哎,我也快到年纪了,干脆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