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昭奖赏的刺激下,校场众人比武的劲头更足了。
后面上场的武艺虽不及云朗,燕城靖。却施展了十八般兵器,其中徐州裴家的枪法尤为精妙,一杆长/枪使得虎虎生威,进可攻退可守,就连武艺仅次于燕城靖的燕家三郎都进不得裴少武之身,自然是燕家三郎落败。
令燕家人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憨厚,武艺在燕家不算出众的燕家五子燕城泽倒是胜了比试,就是状况有点惨痛,连燕云天都觉得老脸有些涨得厉害,悄悄地看了一眼女帝,见女帝双眼笑眯眯的,神情很是愉快,让燕云天一阵心惊胆寒,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陛下,您觉得小五如何?”
见女帝双眼眯起,迷之微笑:“不错不错,皮糙肉厚,是个耐打的,性子颇为坚毅,屡败屡战便可窥见这点。”
燕云天听后,满腹狐疑,这话听着可不像是夸奖,这女帝到底有没有看上小五,坐在一旁暗自纠结去了。
秦昭看得确实精精有味,最令人忍俊不禁的却是燕家小六燕城安,因他年纪尚小,武艺自是弱于几个哥哥,但人小机灵,各种损招打的对方是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那羽林卫气急败坏,还拉着燕小六到她这评理,知道双方都得了赏赐才平息了这场争论。
双方的比武各有胜负,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在众人意犹未尽的时候落下了帷幕。
比武虽然告一段落,但大家的心里却还惦记着,因为云朗的奖赏并没有当场赐下,不知女帝为何改了主意,说是要派人送到府上,那燕城靖的赏赐已是极为贵重,云朗的怕是也不会差到哪去。
众人满怀好奇姑且不表。秦昭比试结束后,心情愉悦的回紫宸殿找自己儿子用午膳去了。
秦昭进了殿内,习惯性地向侍候在一旁的王喜问道:“小皇子今天怎么样了?”
“早上喝了药后,便一直乖乖的坐在床上。”王喜如实禀告,虽然小皇子乖巧的有些奇怪,却也不敢向皇帝多说些什么。
秦昭了然的点点头,直接进了殿内,见小小的孩子静静地坐着,听到秦昭进来的动静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孩子如今对外界的反应越来越少了,似乎知道了暂时安全,便将自己完全缩回了壳子里,安静得几乎没有一丝存在感。
秦昭心里有些难过,她刚醒来不过三个月,朝堂上的政事琐碎杂乱,时间多数便耗在了朝政上,虽然每天都有陪着秦曜吃饭,说话。但因着小家伙身子骨虚弱,带着小家伙活动的时间极少。如今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呆着不免有些自责。
秦昭的面上丝毫不显,大步走过去,抄起手将小家伙腾空捞进了怀里,笑着说道:”小曜,阿娘回来了,等久了吧,和阿娘一起去吃饭吧。”
秦昭看着小家伙因为惊吓攥紧她衣领的小手了,悄悄地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等上了桌,秦曜那边是一成不变的粥,秦昭这边是没有一点油水菜肴,小家伙垂着头,脸上虽没有表情,但秦昭奇异的察觉到小家伙的情绪有些低落。
秦昭发现小家伙唯独对吃饭的事很上心,比如说这孩子在吃饭的时候从没停过筷子,好几次都是秦昭拦着才停下来的。
她还清楚的记得,最开始吃药那几天,她在一旁吃肉的时候,小家伙偷偷往这边看了好几次,无声吞咽口水的样子让秦昭负罪感十足,后来便陪着秦曜吃素,一连两个月来,嘴里都快淡出鸟味来了。很明显,这小家伙与她同样是个爱吃肉的人。
母子俩坐了下来,先把这顿饭解决了,如往常一样,秦昭一边说话一边吃饭,秦曜专心地吃着,至于听进去没有那就不知道了。母子俩其乐融融吃完了饭,秦昭难得的陪秦曜午睡了一会。
担任御史令的周宣,如今的职务是帮着皇帝整理政务,但由于秦昭的任命,做的却是整理大烨历代的典制,在申时的时候要给秦昭讲解大烨的吏法。然而今日下午的时候却突然收到了宫人的传话,说是女帝给他放了半天的假,让他回家陪陪孩子。”
如今二十五岁,年前才解决了老大难问题的“高龄青年”周宣一脸懵逼,都不知自己哪来的的孩子,就被“强制“着的回了府陪娃去了。
周宣哪里知道,因为愧疚激起了一颗慈母之心的秦昭下午带着儿子在皇宫的御花园逛得兴致勃勃,等王喜提醒,才想起周宣还在勤政殿等着她,一时心虚的秦昭难得良心发现地想到:周宣似乎忙得几乎半个月没有回家了,再看看旁边的小脸,从那张严肃方正的脸上,秦昭觉得周宣作为一个三十岁的男子,家里的妻儿老小肯定盼着他回去,自觉十分体恤下属的秦昭直接给周宣放了假,让他们夫妻儿女团聚一下。
于是御花园内出现了极为热闹的场面,秦昭牵着秦曜的小手,兴致勃勃地对着儿子讲着看到的景象。
“小曜,小曜,快看,那有只蝉,是在趴着睡觉吗?”
说着便将儿子抱起来,还拿着儿子的小手摸了摸,因为已经是八月份了,暑气虽未消下去,蝉鸣声已经很少了。少见的几只秋蝉也是行动迟缓,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秦昭见小家伙脸上没什么表情,便知道他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语气中却也不减丝毫兴致:“那我们就不打扰秋蝉睡觉了,阿娘带你看别的。”
“儿子,快看,那朵花是不是开的很漂亮?” 秦昭指着一颗大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