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道轻而易举地接过帆布包,拉开了拉链。
随着帆布包的打开,整个病房之内突然散发出一种奇异而浓郁的药香味。
在叶成军和叶薇期待的目光笼罩之下,叶天道慎重地从帆布包里双手取出一个红色的锦盒。
锦盒内,装着一支根茎分明、须根清疏细长、重逾30克左右的野山参王。
“爸……这是?”叶成军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叶天道手中这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野山参王。
叶天道用手在锦盒之上摩挲了两下,缓缓地开口道:“北部山脉野山参王。”
“是当年拍卖会上那支?”叶成军惊道。
叶天道点点头,将锦盒轻轻放在一边的陪护床上,再度从帆布包里,取出了一个用布包裹起来的中药罐。
抬头看了看叶薇,叶天道面色凝重地说道:“自你幼年,我便教你煎熬中药的方法,你……忘了没?”
叶薇赶紧摇头,甜甜地道:“没有,没有。”
“拿上这个……”叶天道说着,将手中的中药罐递给了叶薇,又从帆布包里取出一个玻璃瓶,继续道,“用这里的山泉之水,将参王切片,文火煎熬两个小时后,端过来。”
一旁的林依梦连忙出手帮忙,陪同叶薇一起向江都市第一人民医院专有的煎药室而去。柏馆砍嘴新章l节
目送着二女离开,叶成军忍不住咂了咂嘴,道:“爸,那支野山参王,可价值百万华夏币啊……”
“区区百万而已,相对于白成小家伙的性命来说,不值一提。”叶天道摆了摆手,将目光投向仍旧处于昏迷,一脸安详的白成脸上,淡淡地说道。
良久后,叶天道蹙着眉毛,对着叶成军挥了挥手:“你跟我出来。”
父子二人在贵宾病房的外间沙发上坐定。
“你对白成在江北区看守所里的事情,怎么看?”叶天道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眼中闪着精光。
“您……都知道了?”叶成军有些吃惊地开口道,对于白成和自己的女儿在看守所里遇到的一切,叶成军也是从林依梦的口中得知的。
没想到,久居深山的老爷子,竟然也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别以为我住在半山别墅,江都发生的事情我就无从知晓。”叶天道瞪了瞪眼,“我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
叶成军尴尬地摸了摸头发,尽管他已是知天命之年,但对自己的父亲,还是充满着崇敬之情的。
沉吟了一番后,叶成军压低了声音,道:“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想要杀害白成。”
“跟我想的一样。”叶天道宽慰地说道。
“但到底是谁,我不敢轻易下结论。”叶成军紧锁双眉。
“是不敢,还是不愿?”叶天道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叶成军叹了口气:“也许是不愿吧,他……应该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叶天道将身子靠在沙发后背上,陷入了沉默。
叶成军口中的这个“他”,自然就是自己的亲弟弟,鸿海集团的副总裁,叶成建。
早在林依梦将江北区看守所内发生的惊险一幕复述给自己听的时候,叶成军在心中就下了定论。
李鸣轩,钱良俊在整个事件之中扮演的角色综合起来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叶成建。
虽然目前江都市的有关部门正在紧锣密鼓地调查着江北区看守所的这次暴乱,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上到看守所涉事的警员,下到所有参与暴乱的囚犯,所有人都同时保持了沉默。
没有人肯说出事实的真相。
哪怕是那个私藏铁片,准备刺杀白成的彪悍囚犯。
在其被独立关押之后,不管调查人员使用什么样的手段,他都咬定了自己跟白成是不认识的。
究其刺杀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被关押的时间太长,一时精神错乱。
调查人员制定的精神科医生,居然在经过诊断后,为其开具了“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这样一种让专业医生啼笑皆非的诊断。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在刺杀事件的背后,是被人为地操纵的。
和白成有深仇巨恨,想置白成于死地的,只有叶成建!
李鸣轩或许也有,但是就连他老子李啸松都是有这个贼心,没那个狗胆的。
事涉自己的亲人,叶天道在内心深处陷入了无比的挣扎中。
许久后,叶天道才再度开口道:“如果事情真的是他做的,那么这小子,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恰在此时,贵宾病房的大门被“咚”的一声推了开来。
门外,站着三个西装革履,手中捧着鲜花、水果的黑衣男子。
其中,站在最前列,大力推门的中年男子,正是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叶成建。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哟。您老也在呢。”叶成建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左手在半空中勾了勾,身后的两名手下连忙弓着身子,将鲜花和水果提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
叶天道瞪了一眼叶成建,顿时心头一阵无明业火冒起,大声喝道。
叶成建咧着大嘴,笑着说道:“我来……看看那个小东西,听说他为了救老王家的孙媳妇,昏过去了。”
说完,叶成建就探头探脑地往里间瞄了一下:“哎哟,挺好呢,还喘着气。”
“你……不准进去。”叶天道倏然起身,紧走了几步,来到叶成建的面前,目光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好”儿子。
叶成建一怔,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