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晋南一走,事情便有了缓和的余地。
厉沉暮冷着脸交代了肖骁一些事情,然后见清欢脸色不好,低低地说道:“不会出事的。”
清欢挣扎开他握的生疼的手,跌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灰败,喃喃地说道:“今日若是你不在,厉晋南会怎么做?”
厉沉暮凤眼幽深一片,沉沉地说道:“丑闻一出,顾女士为了顾全厉晋南的名声,留下遗言亡故,厉晋南再塑造出一个深情的假象,点出两人是真心相爱,迫于世俗一直没有在一起。
这件事情便会被转移注意力,厉晋南也会从一个小人变成一个道德高尚的君子。这些手段在政界是最常用的,黑白互洗,直到你分不清原本的色泽。”
三言两语,说的顾女士两眼一翻,瘫倒在地。
什么留下遗书,保全清名,不过是逼死顾玫,再随便书写故事,不仅可以将他身上的污点洗白,还能让厉晋南成为受害者,博得一波同情。
清欢浑身发冷,对着母亲说道:“你别怕,时机已经错过,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厉晋南只能另想他法。”
丑闻爆出来就是最佳的时机,这时候顾玫没出事,后面便不会有事。
“清欢,你说他怎么就能这么狠呢,我可是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的。”顾玫死里逃生,抓着清欢的裤腿不松开,嚎啕大哭起来。
“人的心硬起来,可破血肉。”她微冷地说道,感觉浑身都是寒气,原来当年,厉晋南对她就动了杀心。
他们父子,一个想杀她,一个撵走了她,男人管不住下半身,便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女人身上。
她低低地笑出声来。
厉沉暮见她脸色不对,让肖骁去接郑医生,然后弯腰将清欢抱起来,直接上了楼。
肖骁见顾女士哭的伤心,皱了皱眉,将这一摊子事情都丢给了管家,然后站在门口,等着郑医生。
肖骁想来想去,给老二白桥打了一个电话。
“二哥,当年,厉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将你调离南洋的?”他开门见山地问道,脑海中隐隐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是始终抓不住。
白桥当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在他们智囊团中是最受器重,也是最了解厉少的人。
白桥接到电话有一瞬间的沉默,许久,讥诮地问道:“南洋想必是风起云涌,暗流不息吧。”
肖骁没说话,只应了一声。
白桥低低叹了一口气,淡漠地说道:“告诉你也不妨,老五,你虽然蠢了一点,但是胜在从不自作主张。当年厉少喜欢上清欢小姐,这件事情是我透露给叶瑾然的。”
肖骁如同被雷劈一般,压低声音叫道:“你疯了,二哥。”
白桥冷笑了一声,淡淡说道:“我没疯,疯的是厉少,往后你就知道了。是我对不起清欢小姐,但是这五年,我也被发配到异国他乡,过着清教徒一般的生活,老五,若是有机会,你帮我对她说声对不起。”
白桥挂了电话。
肖骁呆呆地立在厉公馆的门口,感觉早冬的天气,冷寒入骨。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导致清欢小姐被撵出厉公馆的始作俑者居然是自己的二哥,而帮凶则是更多人。
南洋这些世家子弟,竟人人都有深不见底的心思,人人内心都有不可启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