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说啊,忍了你这么久,你最好叫你叔叔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季初说完也不去看周围同事是什么表情,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麻利的从公司大楼滚了下去,回家之后,把这事跟她爸妈说了,好在父母都没有骂她。
“实在不行,你就在咱家看店吧。”季母言辞恳切的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性质。
“我才不要。”
“其实你辞职了也好,这样就有时间去相亲了。”
季初正在喝水,吓得呛到了喉咙,“什么玩意?”
季母眼皮子都不带抬的,慢悠悠道:“相亲。”
“妈,我才二十三岁。”
“二十三岁很小吗?”
“.……”
季初万万想不到她才二十三岁就躲不过要相亲的命运,也不知道她妈在着急什么,难道她长了一张嫁不出去的脸吗?
“你等我安排。”季母一锤定音。
季初愁眉苦脸,“我不去。”
“不去打断你的腿。”季母凶巴巴的瞪了她一眼,又开始数落她,“对面陈家的女儿都带男朋友回家了,你又不肯谈恋爱,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季初长了张嘴都没法给自己辩解,她怎么就不肯谈恋爱了?她是没有碰见喜欢的男人,若是遇上了,不用她妈安排,自己就果断出击。
“反正我不去,你别瞎折腾。”
*
辞职之后,季初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原本以为胸口疼是被智障同事给气的,不曾想骂完之后,胸口还是很疼。
季初用手机查了查症状,越查心就越凉,总有种自己得了癌症的错觉,第二天,她就打算去医院做个体检。好在她提前预约了胸透等一系列的体检项目,检查的时候不用等太久。
市中心医院新盖了大楼,倒显得不十分拥挤。
季初却是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熟人,在走廊迎面撞上穿着白大褂的赵峋,他显然也很吃惊,“初初妹妹?”
“嗯,你这是?”她语气迟疑的问道。
“我值班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之前还听说他在首都念大学,他回来这事她还不知道呢。
“前几天。”如今的他看上去比高中时候要更加成熟稳重,不像之前那般不正经。。
他紧跟着问:“你来医院做什么?”
季初老实回答,“体检。”
“那你去吧,我不耽误你的事。”赵峋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对她笑了一下,“有事电话联系。”
季初坐在胸透科室外等了十来分钟,护士才叫了她的名字,“21号季初,进来。”
她不慌不忙的走进科室,护士指了里面的单间,“进去吧,医生在里面等着呢。”
“好。”
掀开帘布,一道熟悉的人影撞进她的视线中,他身上穿了一件和赵峋相同的白大褂,衣兜上方挂了个小牌子,男人侧脸冷峻,眉间神情冰冷。
眼前的人是她好几年都不曾见过的程郁舟。
护士推了她一把,“傻站在门口干什么?赶紧进去,忙着呢。”
季初猛然间回神,慢吞吞的走过去,程郁舟凉飕飕的瞥了她一眼,神色如常,指了指他跟前的椅子,轻声吐字,“坐。”
“哦。”
她绷紧了身体坐在椅子上,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这几年过去,看起来他还真的是一丁点都没变,又冷又凶。
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什么一样。
程郁舟坐在她面前,漆黑的瞳孔里看不出半点情绪,他冷声道:“把上衣脱了。”
季初咽了咽喉咙,听他的话乖乖的把外套给脱了,“有没有水?我有点渴。”
看见他就紧张,一紧张就像喝水。
程郁舟皱下眉头,起身去办公桌旁给她倒了杯凉水,“喝吧。”
她说了声谢谢,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全灌了下去。
科室内的气氛很是尴尬,要不是交了钱,季初恨不得扭头就走,程郁舟直白的盯着她,她不太自在,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个,你也回来了啊,我刚刚在门口看见赵峋了,你们肯定是一起回来的吧。”
“嗯。”程郁舟扯出一抹笑,阴阳怪气的说:“你还挺关心他。”
她总算懂了,程郁舟是不喜欢从她嘴里听见他好友的名字的,真真是小气。
季初干巴巴的和他聊着天,“我还听说你保研了,算起来你研究生应该没毕业吧?是来这边实习吗?什么时候回首都啊?”
一连串的问题像是炮弹砸了过去。
程郁舟深深的凝望着她,慢吞吞的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多。”不过,他还是一句一句回答了她的问,“没有念研究生,毕业了,不是实习了。”
至于最后一个问,程郁舟没吱声。
季初猜,他多半很快就要回首都的,他的父母还有爷爷都在那边,没道理他自己一个人待在春城。
何况,在春城的发展肯定没有首都好。
外面的小护士忽然伸出个脑袋,“程医生,可以用设备了。”
“好的。”
虽然知道没什么,但季初还是不想让程郁舟给自己做检查,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上衣脱了。”
季初两只眼睛睁的圆圆的,很无辜的看着他,“我脱了呀。”
还是当着他的面把外套给脱了,她现在就穿了件白色的衬衫,胸前鼓鼓的,曲线毕露。
程郁舟继续道:“衬衫也脱了。”
季初大惊失色,话都说不清楚,“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