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次会议的召集人并非是麴义,而是作为监军的法正——这也很正常,在麴义重伤不能理事的这段时间,司州方面军的大小军务基本上法正都要参上一脚,而因为作为麴义副手的管亥和马腾丝毫没有干涉的打算,名义上归属麴义但实际上的隶属关系大家都清楚的曹性更是主动帮忙,就算甘宁依旧是个令人感到难缠的刺头,但也并不会影响到大局。
而这也是麴义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被调离的另外一个原因。
显然大家似乎都有了心理准备。
“主要是两件事情。”法正看了看麴义,脸上依旧挂着略有些虚假的笑容,让人着实猜不透他此时心中到底是怎样的想法,不过那种凌厉的感觉却让直撄其锋的麴义很不舒服。
“之前的一战主公已经知晓,虽然出了些问题,但总算是没有捅大篓子,所以主公的意思是对于此战暂不作处理,留待战后一起总结。所以麴将军依然担任司州将军,只不过鉴于身体不适,在麴将军恢复前,请管将军和马将军多多操心。”
“……谢主公之恩。”
麴义虽然浑身伤痛,但依然在亲兵的搀扶下面向北方跪倒在地——纵然李书实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放过了麴义,似乎有些骄纵的嫌疑,但对于麴义本人而言,却也是莫大的信任。至于管亥和马腾是不是分权的问题,以麴义现在的身体状态,显然在相当的一段时间内除了用大脑思考之外也做不了别的,就算没有李书实的命令,实际上也只能如此行事。
当然,如果麴义在这段时间里还没有冷静下来继续作死的话,那么数罪并罚后就算李书实的处罚再如何严厉,对于悠悠之口来说却也都可以接受。
“另一件事,便是法正我,与曹将军、甘将军带本部人马前往河东,归黄将军节制。同时令司州军团密切监视四方动态,以防变乱。”
说到这里,法正脸上原本挂着的假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严肃和凝重。
“另外这命令中还有一部分没有写出来,是由主公亲卫口头转达的,主要内容大致是并州官学中负责管理天文的官员,与司马仲达、沮公与等人最近纷纷上报,言天象有变。虽然主公传达的信息中有些语焉不详,无法知晓具体的情况,不过正提醒诸位,还是小心为上。”
“臣等定不负主公所托。”
嗯,麴义脸上的眼泪现在还没有擦干净。
“总而言之,就是这些事情。虽然说一场失利的确是让人很不愉快,但用主公的话来说便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这样的一次失利会为我们带来意外的收获也说不一定。”
看着一屋子内的几个人都是满头雾水的模样,法正很是随意地摇了摇头。
“好了,这种事情可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另外,主公在命令中表示,大家最近都辛苦了,所以给大家送来一些慰问品,希望大家能够忘记这次失败,争取在下一场战斗中重拾尊严。”
“哦!”
虽说身处军中,又是在战时,自然不可能送来美酒让大家大快朵颐,但几位将军本也不缺这点东西,所以有个好的心态反而更显弥足珍贵。至于士兵们,那些慰问品足够让他们一扫之前失利的颓废,然后买坏热情的投入到新的训练和日常任务之中。
忽然觉得普通士兵就好像一群勤劳的普通玩家,装备差,能力也比不上高玩,但是只要给予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又会满怀热情地投入到新一轮的各种任务和战斗之中。
虽然现实社会这个游戏最坑爹的地方,便是每一个人只有一条命,用过就完,无法恢复。
相比于并州军这边虽然在战斗中失利,但士气上已经得以恢复,几位将领除了重伤在身的麴义外都已经投入到工作之中不同的是,袁绍留守在黎阳大营的部队的气氛却很是诡异。
“主帅大人,这战报我们应该如何写呢?”
“哈哈,这里有没有别人,二哥你就不要那么生分了。我们本是兄弟,这次父亲让我们为他分忧,正是我们齐心协力的时候,让父亲知道他为之骄傲的儿子已经长大。”
“不愧是父亲最为疼爱的显甫,当真是继承了父亲的能力,让人好生羡慕。”
“哈哈,显奕兄长也不错啊,这一战中表现的相当令人赞叹。”
“可是……”
一提起之前发生的战斗,袁熙脸上原本的笑容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却是浓浓的不安。
“怎么了?显奕兄长?”
“不,只是觉得父亲,哎,虽然子不语父过,可是这一次父亲真是,真是太草率了!”
“显奕兄长为何要这么说呢?不正是因为父亲留下的谋略才让并州人吃了大亏么?”
“哎,显甫你还年轻,并不知道这其中所蕴藏的巨大的凶险……”
“啊,我知道我知道,显奕兄长说得不就是那个庶出的家伙么。虽然是个阴沉的,让人一看就喜欢不起来的家伙,但是不得不说,的确很有些本事,或许并不容易驾驭,但是相信他一定能够为我袁氏的未来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不,不是这样,根本不是这样。”
“二哥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那个人还能背叛自己的姓氏不成?”
“不会,虽然我认为他是最危险的存在,但我也相信他并不会背叛他的姓氏。”
“那么二哥为什么看起来如此讨厌……或者说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