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啊,夫人您的哥哥,世子吕茂也被九殿下从平洲带过来了,现在被皇上关押起来了,听说是因为世子爷暗害九殿下,小郡王也未能幸免……”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之前一切毫无征兆……”萧夫人如遭晴天霹雳,脑海中一片混乱,但是,很快她就清醒过来了,因为她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会一群侍卫便将她围住了,那为的拿出令牌,道:
“皇上有令,萧国公谋反,罪大恶极,今日查处萧国府,将萧夫人先关押至刑部。”
一声令下,萧夫人便被两名侍卫挟住了——
“放开,我自己会走!”萧夫人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一把甩开侍卫的手,昂挺胸地抬脚往外面走了出去,这时候她觉得自己不是萧夫人,而是吕喜。
萧国府的大门被沉重地关上了,两条白色封条贴在了大门上,府中奴才暂时被一并收监。
越王府。
凤千越才回到府里,萧柔便跌跌撞撞,披头散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把扑到凤千越的身上,她脸如菜色,眼中流露出惊恐不安的神情,颤抖着声音,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问道:“是真的吗?殿下,是真的吗?我父亲和哥哥被皇上削去了爵位,我们萧家被查封了?”
凤千越挺直地站立着,紧闭着薄情的嘴唇,面无表情,一言不。
萧柔见他这幅模样,心往下一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是真的,是真的,怎么会这样,怎么……”
她说着,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凤千越的怀中。
“来人!传太医!”凤千越双手扶着萧柔软绵绵的身体,沉着嗓子,喊道。
萧柔晕倒,动了胎气,丫鬟婆子个个端着盘来回进出房门穿梭,太医匆匆忙忙而来,凤千越一把拎住了太医的领子,口气中带着一丝威胁,道:“无论如何,保住本王的孩子!”
“是是是,四殿下,卑职一定尽心尽力。”太医抬手擦着额前的汗珠。
凤千越站在院子中间,那阴冷的光照在他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影子落在地上,他在思索着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萧振海对他来说又存在着什么样的意义,夜色渐深,他一直站在原处没有动,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殿下,王妃醒了。”管家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凤千越走进萧柔的房间,萧柔看到他,连忙坐了起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道,“殿下。”
凤千越将那若有所思道神情敛下,在她身旁坐下,握着她的手,道,“莫怕,本王在。”
“殿下,萧家是不是完了?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好端端的,怎么会谋反?父亲是大周的重臣,就算外租真的起兵谋反,父亲也不会帮外祖啊。”萧柔靠在凤千越的怀中,手捂在肚子上,心中十分忐忑,她过去一帆风顺,后来断了腿,成了瘸子,仍旧能够嫁给四殿下这般玉树临风的男子,皆因她是萧国公的女儿,若换作旁人,这辈子也是没人要的。
p;而如今,她的母家变成了这样,她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你父亲是被人陷害的,那人想置本王和岳丈于死地,才处心积虑把你父亲陷害成了一个反臣!”凤千越将萧振海是如何被凤云峥和连似月绕进去的说了一遍,而有意地隐去了他们诬陷安庆王潘西林,意图栽赃九殿下那一段。
“又是他们!”萧柔眼中流露出浓烈的仇恨,“九殿下为什么要处处维护连似月这个贱人,我真恨不得杀了他们!”
“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他们杀是要杀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萧家的事,萧家的事不尽快解决,往后越王府也没有后路了,你和本王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了前途。”凤千越紧皱着眉头,虚伪的目光落在萧柔的脸上。
萧柔紧紧地握着拳头,六神无主的眼睛转动着,她紧张地问,“殿下,您有什么思路了吗?我能够做些什么?”
凤千越双手握着她的双肩,深邃的目光望尽她眼睛的深处,道,“本王安排一辆轿子,你去寿宁殿找太后求情,太后是你母亲萧夫人的义母,如今你身怀六甲,怀的又是皇孙,她会对你网开一面。”
“那,那我见了太后,我要求什么?”萧柔问道。
“你不能求她放过你父亲和哥哥,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会对你避而不见,或者马上赶你走,你求她让你去见你父亲一面。”凤千越一点一滴地教萧柔应该怎么说,怎么做。
“嗯。”萧柔点头,“那我见了父亲,我该说什么?”
凤千越起身,双手慢慢地松开了萧柔的肩膀,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抿唇不语。
萧柔顿时有点儿急了,道,“殿下,你们二人是父亲,如今又共患难,此刻不必有所顾忌,想说什么便说吧。”
凤千越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道,“你转告岳丈,就说我凤千越将与他同生共死,不会让他一个人担下这罪责,我明日便去父皇面前承认,此事不是岳丈一人所为,而是我指使他去做的,请求父皇对岳丈网开一面。”
萧柔一听,心头一颤,眼睛通红地望着凤千越,“殿下……”
凤千越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来,我凤千越在父皇面前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一步一步图谋,可仍旧被打压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父皇终于敞开心扉接纳了我,像对待凤烨他们那样来对待我,可谁知,天不遂人意,这大概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