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斗转星移,对境界高深的修士而言,岁月总是无声。
两名身着真武宗内门弟子服饰的剑修御剑而来,周围是凛凛寒风,但这对于寒暑不侵的他们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师兄,咱们这次去邀请那位前辈,究竟是为了什么呀?”其中面容明显更加稚嫩的修士忍不住好奇问道。
“我哪里知道?”他的师兄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时提醒道,“宗门自有决断,非我等可以妄议。”
“哼,道理我都懂,就是觉得……”那少年修士冷哼一声,语气中颇有不平,不过这一份不平却并非针对他的师兄所发,“那家伙听说也不是元婴真君,凭什么能在真武外七星之中占据一席之位?”
他的师兄笑了,接话道:“又凭什么能被宗内那一个个女修都捧上神坛,就连你仰慕的沈师姐也不能免俗?”
提到“沈师姐”,少年修士不可避免地有些脸红,不过又很快恢复过来,理直气壮道,“正是这个道理,我却不信他果真如传闻所说一般厉害!”
“不了解一件事情的时候,可不能妄下论断。”他的师兄却与他看法不同,“反正九天峰就要到了,届时你便能看看那位廉贞长老是否是浪得虚名之辈!”
说话间,一座巍峨高峰已然从云雾之中显露出了身形,只不过首先夺去两人心神的却并非是那山峰的奇峻险秀,而是正对着两人的那面山壁上刻着的字——九天峰!
这几个字显然是以剑意书写,即便远远观之,那凌厉霸道的无双锐气仍是扑面而来,真若剑意加身一般,给人以刺目之感。
两人都下意识地避开视线,心中对这位传闻中的廉贞长老升起几分敬畏——这等剑意,若真是这位长老所发,其剑道修为……真可谓高深莫测!
便是少年修士,此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抑郁,一副遭到了打击的模样。
两人知道这九天峰外设有许多禁制,并不敢擅闯,因而便在半空中朝峰内传音:“弟子俞永思谢永擎,求见廉贞长老!”
片刻之后,面前的虚空一阵波动,二人神识一扫,便知道廉贞长老已经将阵法开放,对视一眼,似乎是在鼓舞对方一般,这才齐齐御剑飞遁而入。
两人在峰顶巡视一圈,便在一处悬崖边看见了一道清瘦的身影,其气息与“九天峰”三字上的气息十分相似——这大约便是他们要找的人了,因而自飞剑上跃下,走到近前,先是按宗门规矩躬身一拜,道:“弟子俞永思谢永擎,见过廉贞长老。”
背对着两人的那道身影似乎在凝神观察着什么,并未回过头来,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不必多礼,你二人求见,所为何事?”
虽然已经将对这位廉贞长老的心理预期调高了不少,但他这连头都不回的反应还是让谢永擎感觉有些不爽,他撇了撇嘴,心中嘀咕:“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真是失礼!”
俞永思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恭恭敬敬地取出一枚金色小剑,沉声道:“我二人是奉了掌门师伯祖之令前来,召廉贞长老您去往玄冥峰,有要事相商。”
“哦?”
听见二人前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廉贞长老似乎终于有了些许惊讶,翩然转身,一双泛着一层紫红微光的深邃双眸落在两人身上,唇角微微弯起,笑意若有似无,“原是如此!不好教掌门尊者久候,那便走罢!”
俞、谢二人此时却已然听不见这位廉贞长老说什么了。
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可见这般笑容的杀伤力何等巨大,两人一时不防便中了招,只觉得心神一荡,目眩神迷,心中突然便明白,为何那些女修说起这位廉贞长老,一个个都是那么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了。
就连对廉贞长老很有些偏见的谢永擎也忍不住如此想道:“若有这般容颜,又有传闻中那样的天资,沈师姐倾慕此人,倒也很理所当然。”
“想什么呢?!”
一道微凉的触感在眉心处一闪即逝,谢永擎下意识伸手按住眉心,呆呆看向突然接近又突然离去的美丽容颜,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这,这……廉贞长老刚才弹了我脑门儿?
这……多难为情呀!
“蠢货,醒醒吧你!”俞永思又好气又好笑地一巴掌将谢永擎拍醒,“走啦,廉贞长老都已经御剑离去了!”
“嗯……啊?哦哦!”
谢永擎连忙御剑追了上去,同时忍不住悄悄传音对俞永思道:“师兄,我现在觉得廉贞长老肯定是位十分厉害的天骄!”
“为何?”俞永思嘲笑道,“难不成因为廉贞长老容貌极盛?”
“不是不是……”谢永擎连连摇头,同时大为鄙视,“亏你还比我清醒得早,难道就未曾发觉,自始至终,廉贞长老都是那么从容淡定,即便听见掌门传召也没有半点举止失措……”
他顿了顿,提醒道,“他说的是‘不好教掌门尊者久候’,而不是‘不可’!个中差别……你懂的吧?”
这话让俞永思恍然,确实,这位客卿长老似乎出乎意料地底气十足——这显然是因为他极度自信。而这种强大的自信,可不是哪一位天骄都能有的。
不论两人心中有何想法,在他们前面的廉贞长老——也就是墨天微,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距离她从长明天回来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她也早在七年之前便从金丹后期晋入金丹大圆满之境界,只是从金丹到元婴,是一种常人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