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瑢看了他一眼,将刚看过的府报收起,道:“你的性情我还不知道?要生气,早气死了。瞎想什么!”
长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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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林琪瑢在地下工房出来,回到平流居,在四女侍俸下上床安歇;几经辗转也无法入睡,心头一直想着那九本灾难天功;索性直接爬起来,将书一一拿出来。
长远值夜,听到动静,进来看到林琪瑢一副郑重的神色,也不问什么,连忙拿过一盏荧光石灯挂到床头,才悄悄退了出去。
林琪瑢盘坐在床上,逐一将九本功法翻开观瞧,看一本,不及十页,就现出不得其解的神情。
九本过去,干涩之处差不多都在同一深度。显然,这些是要在修炼之时,才能具体领悟的奥妙,他现在也不过是雾里看花罢了。不修炼,永远不可能知晓当中的神髓。
他叹息一声,将功法合上。仰天看着床顶,思绪空白。只是身在两侧的手掌,好长时间之后,突地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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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一,林琪瑢与林琪琅还有林琪瑭一起着人手,将给钱青瑚的大件贺礼安排送出。几人回府将钱家筹备进度也向钱灵霞通报一番;
初二,林宸鷟他们这一房将贺礼中还没送过去的小件也全抬了过去。
钱青瑚的新娘是钟家十燕之一的钟会汇;比钱青瑚正好小一岁,今年十六,是钟家启字九大公子之一的钟启埘最小的女儿,按小排行是嫡三女;两家可谓是门当户对;
钱青瑚是见过未来夫人的。二人也算情投意合。
林琪瑢在婚礼当天,要做为“主御者”,连同三个御者一起,陪着钱青瑚到钟家迎亲。到时要接住新娘身边的媵女所出的各种招术,以期使钱青瑚顺利娶得美娇娘;所以,他早早的就定下了衣袍与得力伴当;
林琪瑢身边带了长远、长川、苏勇、戚鳅做伴当;到时文武、快慢、机智各种人手都有,他就不信对方的媵女还能变出花来、
初五当天,林琪瑢带着人马到钱国运身前领差;
钱青瑚为了新婚早被李氏调养的精神完足,红光满面。看到林琪瑢去了,就知道笑。
钱惠儿和夫婿齐尚谟前几天就住到钱家,为仅剩下的这个弟弟忙里忙外;此外,让林琪瑢意外的是,他见到了另外一个表姐钱顺儿和他的夫婿齐尚语!
说起钱顺儿,其实在血脉上的关系,比钱国运这一房与林琪瑢还要亲近。要知道,钱灵彩,钱灵霞,钱国伦才是一母嫡出的亲姐弟;钱国运则是庶次子出身,与钱灵霞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但是钱国伦被钱国仕当初迫害的极惨,提前出族有些年月。钱顺儿就是钱国伦的嫡长女,早许了齐家的齐尚语。而齐尚语现在是齐家的兵器之星,虽然在齐家担着赶超林琪瑢的任务,但真真是林琪瑢的亲表姐夫;
七家姻亲复杂,但钱顺儿这个表姐,林琪瑢是要极端正视的。
钱顺儿平时温良谦恭;当然这是好听的,其实就是木头美人一个,极不擅长交际,加之娘家出族,往往底气不足,有些畏首畏尾;总算,齐尚语对她还算有情有义,不曾落到林月鹭那般的绝境;钱灵彩、钱灵霞平时将这个侄女当女儿一样关照,但不知为何,钱顺儿就是与这两位姑母亲不起来。极少与她们走动。
林琪瑢见到钱顺儿,十多年来才是第三回;对齐尚语称姐夫,也是倍感不自在;要知道,在一上天阙之时,齐尚语和林琪环、林琪瑢也没论这一层亲戚关系,属于擦肩而过的范畴。
但值此之际,就不能讲这些了。林琪瑢赶忙上前与齐尚语还有钱顺儿见礼,“小弟见过顺表姐,表姐夫!”
钱顺儿有些吃惊,加上意外,更加手足无措,笑容也是僵硬万分,“瑢六弟不要这般客气,都是自家人。”
齐尚语也是帮腔,顺手一扶林琪瑢,“瑢六弟能来,咱们一起做御者,一定能帮三弟将新娘子快点抢回来!”
齐尚语也是御者?钱青瑚此次婚事,请了四位御者,听说女家同样备了四位媵女。
御者、媵女中都有主御和主媵做为二者中的头领,互为对手较量高下。媵女主出难题难事,讨要打赏;御者主破关入室、抢新娘!
林琪瑢早被钱国运定为主御,其它三位副手御者,除了知道有个齐尚谟之外,一直蒙在鼓里;此时一见还有个齐尚语,心中感觉想不复杂都难。
林琪瑢不禁想起了他爹常说的话:能拉关系就拉,没关系也要拉;有仇就不要奢望美好,前进就别想后退!
于是,他笑得异常灿烂,上前拉着这夫妇二人,使劲亲热起来。倒吓得齐尚语和钱顺儿一副消化不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