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夏隽这孩子就是任性叛逆一些。
所以有时候夏隽喊疼,喊难受,李芮珊也没有太当一回事。
直到这一天,夏隽高烧不退,有发炎的前兆。
李芮珊才注意起来。
先是给他了一针消炎的,然后又开了消炎的点滴。
拆开了石膏,清创,消炎。
夏隽因为疼痛,涨红了脸,却是死死的咬住的嘴唇,就是不发出声。
“疼就喊出来,没有人会笑话你!”正在帮夏隽检查伤口的李芮珊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夏隽头扭向别的地方,还是不吭声。
到底是有几分硬鼓起,李芮珊看了一眼夏隽想到。
清创后,重新包扎伤口,固定腿部。
李芮珊起身走了过来,说道,
“你最近火气有些大,这对伤口的愈合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我建议你还是心平气和点好。
小孩子不要总是火气这么大!”
“谁是小孩子啊,你才是小孩子!”夏隽不服气地瞟了一眼李芮珊抗议到。
“我错了,你今年十九岁了,确实不是小孩子了。
既然是大人了,不是更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吗?”
“我二十了!”夏隽强调到。
“生日还没过!”李芮珊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句。
夏隽差点没有吐血。
“等一下记得将药吃了。”李芮珊交代了一句,转身就要走出病房了。
“喂——”
“我不叫喂!”李芮珊转过头来说道。
夏隽抿着嘴不说话了。
“有什么事,直接说!”
“你不是我的主治医生吗?
我现在行动不方便,你不能帮我拿一下药,倒一下水吗?”夏隽没好气地说道。
因为发烧的关系,一张俊脸看起来红得发光。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不是你的看护。
再说了,你是腿断了,又不是手断了。”
李芮珊虽然这样说,还是走了过来,帮夏隽从抽屉里拿出药盒,并倒了一杯水。
递给了夏隽。
夏隽乖乖接了过去,吃了。
然后一张脸皱得跟小老太似的!
“怎么这么苦啊?”
“药本来就是苦的!
苦口良药,没听说过吗?”李芮珊应道。
夏隽又不说话了。
李芮珊继续说道,
“你要是觉得住在这边无聊,
可以让你同学啊,朋友啊,过来陪你聊天。
或是上,看电视,看书都行。
不要乱发脾气,不吃饭,不吃药,做一些消极抵抗就行!”
夏隽脸又青了。
李芮珊耸了耸肩,朝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后又转过头来说道,
“那天来看你的那个站在你右手边的女孩,挺漂亮的!”
李芮珊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夏隽则瞪着合上的门,慢了好几拍应道,
“关你什么事!”
却在脑海里,拼命去想着前两天来看自己的那群朋友里,哪个女孩是站在自己右手边呢?
因为夏隽有发炎的先兆。
所以轮到值夜班的李芮珊,定时会过去查看一下。
护士回报的体温也是一直在38和40之间反复着。
夏隽又不让人放冰袋降温,
好像烧傻了也无所谓一般。
李芮珊就让看护帮夏隽擦一下身子,这样也可以起到辅助降温的作用。
而夏隽却不让别人碰他,一碰他,就歇斯底里起来。
李芮珊也拿他没折了,只能给他开退烧药。
但药效过后,夏隽的体温又升了上去。
如此反复着。
护士过来报说6*又高烧到40度了。
李芮珊只好起身走出了值班室,在护士站那边拿了冰袋,还有酒精和棉签,进了夏隽的病房。
夏隽不知道是烧傻了,还是难受,眼睛半眯着,呼吸声音特别大。
李芮珊将冰袋,酒精和棉签放在*头柜上,将冰袋放下,低头跟夏隽说道,
“夏隽,我帮你擦一下身子,降温一下好吗?”
夏隽眼皮动了动,没吭声。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李芮珊说完,将冰袋让夏隽枕着,
掀开了被子一角,解开了纽扣,帮夏隽擦拭了身上的动脉降温。
夏隽期间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眯着眼睛,一动不动了。
李芮珊想着这样子的夏隽可爱多了。
“我想洗澡!”夏隽这时候嘟囔了一声。
“什么?”李芮珊没听清楚,侧下身去问道。
“我想洗澡,洗澡——”
“那我去帮你叫护工!”
“不要护工,你帮我洗!”
“。。。。。。”李芮珊差点将棉签扔在了夏隽的身上。
洗你的大头澡啦!
你是将我当佣人使唤了还是怎样?
李芮珊居高临下地瞪着夏隽。
夏隽脸依然是红扑扑的,绝对不是因为脸红不好意思,而是因为高烧不退。
李芮珊到底是心软了。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病人。
她不能看着他高烧一直不退。
用热水擦一下身子,也可以很好的降温。
何况,在医院眼里,病人有穿衣服跟没穿衣服,没啥两样!
最后李芮珊还是进了浴室去打热水,拿毛巾。
帮夏隽擦身子。
先擦脸,然后再擦身子。
夏隽很瘦。
瘦得肋骨分明。
而更让李芮珊触目惊心的是,
他胸部和背部有道道疤痕,像是——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