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到凌霄面前的正是淑妃,而跟她一起关进来的还有刘员外夫妇,及刘家大小姐。
那刘员外一见凌霄便破口大骂道:
“你……!你这个狼心狗肺之人,我家好心收留你,你却反而陷我于不义,我真是瞎了眼了我!”
“爹!你不要这么说黄公子,我觉得他不是坏人,说不定是官府弄错了!”刘寒玉(刘家大小姐)忙替凌霄争辩。
“哼!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知道什么,要不是你把他们带进家门,我们何至于这样?”
刘小姐被一顿抢白,眼泪立时汪汪的下来了,刘夫人见状,忙来劝架:
“老爷!事情不是还没弄清楚吗,再说……!”
……。
这一家人一进来就吵成一团,当事人凌霄却是一脸懵逼,这怎么连刘员外一家也给抓了进来?忙向淑妃打听是怎么回事?
通过淑妃的讲述,大致弄清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自己被关进监牢后,那县令立马便派人把刘家围了起来,说他们私通劫匪,刘家上下一干人等,全部被抓了进来。
而自己则被贯上了陕西叛贼、意欲劫取军粮的罪名,不日就要问斩!
凌霄真想~操……,算了禁词!心想老资总共才三个人,别说劫军粮,就是劫个普通老百姓家,这点人手也不够啊!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现在凌霄唯一的指望就只有刘统了,希望他能顺利的找到杨嗣昌,而杨嗣昌又能顺利的找到自己,任何一个环节出一点差错,后果就不堪设想!
事到临头,凌霄反而冷静了下来,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自己这一世也是净赚的,大不了就当没有获得过重生!只是看着眼前紧紧依偎着自己的淑妃,终究有些不忍。
“夫人!眼下我们虽被冤枉,但却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你后悔吗?”
淑妃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惧怕和惋惜,反而目光坚定的说道:“奴家此生,能与相公常伴左右,纵使即刻便死去,也无半点遗憾!”
凌霄心里感动,得此妻,夫复何求啊?
而那边刘员外夫妇还在争执不休,毕竟事是因自己而起的,凌霄多番劝说,才终于让争论暂时平息了下去。
……。
入夜时分,牢头终于端来了饭,两个窝窝头,配着几根咸菜,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的凌霄,抓起来便啃,那味道,比起皇宫里的珍贵佳肴也不遑多让!
才吃了几口,牢门处便响起了一阵喧哗,似有人在嗑头请安,片刻后,只见那张县令在一名师爷的陪同下,迈着方步走了进来。
张县令看都没看凌霄一眼,直接让人掇了条凳子坐到刘员外一家被关押的监牢外,声色俱厉地问道:
“刘辞民!你可知罪?”
刘员外被这一声叱问,吓得一个哆嗦跪到了地上:“青天大老爷明鉴啊!小民一家世代皆是良民,从来都是安分守己,不敢有丝毫的逾规越矩,不知大老爷说的罪从何来?”
“哼!你私通反贼,意欲劫取军粮,已是犯了死罪!”
“冤枉啊!冤枉啊……!青天大老爷!这黄公子本是山东济宁府人士,一行人是去京师探亲返家的,因一时寻不到住处,才在刘某家稍住几日,并非老爷口中的叛贼!”
“荒唐!你当本县这么好骗吗?这黄姓小子,昨日带人跟踪运输军粮的马队,被谭把总逮了正着,且有甚和尚之书信在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这……,这……,黄公子,可确有其事?”
凌霄也是一头雾水,什么时候王和尚还给自己写过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见刘员发问,忙向县令说道:
“书信何在?可否拿来黄某过目?”
“无知竖子!此乃朝廷重要证物,岂可随意予人观看,现案件已审明,明日午时三刻,首犯即刻处斩,余犯全部充军!”
“你敢!”凌霄勃然大怒,气势陡然提高了八度。
张县令一听,这监下囚居然还敢如此器张,顿时来了精神,腾的一下站起身来,鼓起小眼珠瞪着凌霄道:
“你道本县有何不敢?”
“朝廷法度,需经三堂会审、陈述案情、明正典刑,方可定罪;且处决人犯,需皇帝陛下亲自勾选,秋后处决,你凭什么叛斩立决?”
“凭什么?就凭本县头上这顶乌纱帽,你犯的是谋逆重罪,无需上奏朝廷,本县即可将你处斩!”
“你……!”凌霄竟一时也背不过气来:“你擅权弄私,目无王法国纪,当今皇帝明察秋毫,定不饶你!”
“皇帝?在这里,本县就是皇帝!”
“哈哈……哈哈……!”
整个监牢内都充斥着县令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在古代可是要诛九族的,这么一个小小的县令,七品芝麻小官,竟然敢如此猖狂,简直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可是他说的又何尝不是实话,这里天高皇帝远,谁能管得了他?就连他的上级府台也是同流合污之辈,偶尔来个考察的京官,吃吃饭,送送钱,便应付交差了,正所谓官官相护,欺上瞒下,滴水不漏!
张县令见凌霄已被震慑到了,眼里闪过得意的神色,此时他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转头向仍趴在地上的刘辞民说道:
“刘员外!本县念你家世代忠诚,且是初犯,尚有可恕之情,如能将令千金许配于我家公子,本县便可饶你全家不死,发还田产,仍旧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