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门口的不速之客,好奇有,猜测有,厌恶也有,形形色色的目光落过来,让人如芒刺在背。李流把夏歌送到地方便找了借口,告辞了。

李流走了,那些目光便更加的肆无忌惮。夏歌回头扫了一眼,那些还没有穿上剑衣的刚入门弟子便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的模样。但那种若有似无的恶意,仍然让人觉得身心不适。

夏歌想了想,还是敲了门。

然而敲了半天没有人回应,像是里面没有人一般。

夏歌又敲了几下,“叶师兄,你师弟我伤好了,来看你啦。”

门依然紧闭,一直沉默的房间却传来了少年低低的声音,“你回去。不需要。”

“叶师兄你在呀。”夏歌当他因为自己之前丹峰比赛迟到生气别扭,没在意,笑嘻嘻的继续敲,“你在就开门啊,你师弟我千里迢迢爬剑峰很累的,都到这里了也不招待我坐一坐吗?我带了礼物来……”

紧闭的门扉猛地被人拉开,带起夜里一阵寒风,夏歌敲门的手骤然一空,望着眼前脸上肿紫淤青的叶泽,嗓音一下僵在了喉咙里。

叶泽黑色的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好看吗?”

夏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你……”

“谁打你了?!我去揍他!”

叶泽只是安静的看着他,黑色的眼睛沉默如寂寂的夜色,“夏无吟,别来了,走吧。”

满眼都是冷漠的拒绝和隐忍。

夏歌义愤填膺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讷讷半晌,“我只是来给你送点东西……”

说罢便将那用金色绸子包着的黑盒子拿出来,夏歌道,“我没什么东西能……”

“啪——”

手里盒子蓦地被眼前人打翻!

少年像是忍耐到了极限,他低低的嘶吼带着压抑的愤怒,“我叫你走——你听到了没有!”

黑色的漆木盒被狠狠打翻在地,几个翻滚,手中骤然一空,夏歌怔在原地,她望着突然发作的叶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夏无吟!”叶泽看着她,像只受伤的,却依然保持着骄傲的野兽,“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很高兴吗!?”

夏歌抿起唇。

“但你给我记住——”他黑色的眼睛闪着痛苦又骄傲的光,“我现在,是剑峰的弟子了——”

“和丹峰的杂碎,和你,不一样!”

他扶着门,深深用力,指骨青白,他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带着你的东西走,我不会要的。”

“别来了,夏无吟。”

夏歌和他对视了很久,半晌,她慢慢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盒子,在一众剑峰弟子的注视下,什么都没说,抱着盒子,沉默的转身离开了。

望着少年抱着盒子的瘦小却笔直的背影,叶泽冷哼了一声,猛地将门“啪”的一声关上——

隔绝了那一众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暗中窥伺的目光,叶泽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了下来,他宛如脱力一般倚着门板,慢慢向下,最后捂着脸,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别来了,夏无吟。

——别再来了。

被看到这么难堪的样子。

真是……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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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峰其实也没有比丹峰高多少。

怎么人人都觉得剑峰要比丹峰高一头呢。

剑峰的最高峰是剑峰议事殿,被人用阵法固定在了峰顶,算是这一峰最高的地方。

夏歌坐在剑峰的最高峰议事殿的房顶上,月色朦胧,她望着不远处云雾缭绕,和剑峰比肩而立,相差无几的丹峰,有些茫然。

她从叶泽那里走了之后,没有回丹峰,只是开了鬼影迷踪,爬到了这个和丹峰不一样的“最高峰”。

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夏歌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感觉。

她知道叶泽说的那些话,没一句是真的,他只是怕她和他牵扯上关系会拖累她。那些剑峰弟子恶意的目光,真的是开了屏蔽都没办法忽视。

高处不胜寒,山风凄冷凌厉至极,吹久了就有点头疼,系统默默劝她。

“回去吧,你伤还没好透呢。”

夏歌叹了口气,“大腿不让我抱了,还不准我在这吹吹风难受一下?”

系统:“……”

“其实我也知道他会被欺负的。”夏歌看了看手里的盒子,半晌,“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我还是晚了一步。”

“真是的。”夏歌惆怅,“一个个的都那么骄傲,我很难办啊。”

系统没回她的话。

夏歌也没想它能说什么,把盒子收起来,风太冷了,她冷静了一下,也觉得自己受着伤大半夜在这吹冷风比丹峰还是剑峰高也是傻透了。

“切,什么玩意,老子发迹了,管你什么剑峰还是菱溪峰,都跪下给老子喊爸爸!”夏歌狠狠踹了一脚脚下议事殿房顶上的瓦,“妈的,一个个鼻子往天上长,看着就烂透了。”

“哗啦啦啦——”

议事殿建立已逾几百年之久,因为有阵法加持,所以顶上的瓦也多年没换,有些已经松动了不少,简称……

年久失修。

夏歌这一脚不咋样,一堆没粘结实的瓦如被打翻的多米诺骨牌一般哗啦啦的从峰顶上呼啦啦的滚了下去,一瞬间剑峰优雅了将近五百年的议事殿房顶霎时间就像在头顶患了牛皮藓的秃顶淑女一般,“美丽”的格外突兀。

夏歌难以置信:“……真的烂透了?”

系统:“……”

“谁在上面!!”

碎掉的瓦片显然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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