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有些怡人,周瑜与孙策二人对坐在了船头之上,看着滚滚东去的江水,心底却很不是滋味。
战不败一个籍籍无名之辈,最终却因为自己内部的不稳定而被迫撤军,以孙策那有些骄傲的性子,心底却实在是有些难受,哪怕是他一句话也不曾说,但是周瑜都能够在心底想得十分的透彻。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是一句话也不能说,只能静静的陪着孙策饮酒。
“公瑾,你说德公一个人在龙川,是否会被那魏延提前察觉出端倪,遭遇什么不测呀!”
孙策的言语之中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惆怅,屡次遭受挫折,哪怕是心志坚定如他,此时也有些颓废了。
看着孙策如此模样,那周瑜的心底却是有些不忍,但他却未曾多与孙策说太多的事情,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道:“刘备麾下人才济济,想那南海乃是交州治所之所在,但是南海郡却被刘备独立出来以龙川为郡治所交给魏延,想必其人的本领,在刘备麾下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只是吾等之前对其一无所知,故而吃了麻痹大意的亏罢了!”
周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道:“锐气已失,之后的僵持却是有些意气用事了!”
他的话音刚落,却是又突然展颜一笑,口中道:“不过那刘备也不见得能够讨得好,北方传来的消息,曹操已经大举南下,相比,此时也已经到了樊城了吧,吾等回转江东之后,平定了许贡叛乱,到时候卷土重来,未免没有大破交州之机。”
听得周瑜的言语,孙策方才轻声“嗯”了一下,然后却是再一次将目光放到了江水之上,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的迷惘之色,许久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我总觉得许贡的叛乱不简单,以他的本事,根本就不敢在这个时候叛乱,我想,他的背后一定有其他人在鼓动。”
随着孙策的话音落下,那周瑜便是一愣,然后目光开始逐渐的变得深邃了起来,良久之后,却是突然一惊,然后道:“不好,若是江东叛乱的背后真有刘备的影子的话,那现在我们危险了!”
随着周瑜的话音刚落,孙策的眉头也是变得紧皱了起来,现如今,他们已经到了大江中央,度过了江水,他们便可以回到了江东了,此时此刻,又能有什么危险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周瑜孙策二人却是齐齐的喊了一声:“不好。”
他们都一直在盯着交州的魏延,但是却忘了,江夏的黄祖此时可也属于刘备麾下的势力呀。
也就在他们惊呼的刹那,大江之前原本挂着孙策军的舵口此时却是突然转换了旗帜,一艘又一艘的艨艟斗舰径直冲船坞之中驶了出来。
那原本正与孙策对坐的周瑜脸上当即露出了一丝的苍白,他如今,真的是太过于大意了。就连江夏的情报都未曾注意到,要知道,江夏的步兵虽然被他们打残了,但是又一支为数五千左右的水兵可是一直都不曾参与进来,如今这五千人的人马被黄祖派遣了出来,当即便成了一支奇兵,径直压垮了本就有些崩溃的孙策最后一根神经。
他的脸上尽是愤怒与不甘之色,看着越来越近的荆州水军,他知道,这一战,他输了。
他们座下的都不过是一些走轲而已,那上百艨艟斗舰向着他们迎面撞来,那原本连绵数百米向着渡口而去的江东军顿时被撞得舟仰人翻,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的掉进江水之中,哪怕是水性再好的江东汉子,恐怕也难以在到处都是艨艟斗舰的长江底下偷生。
孙策的面色变得铁青他的牙齿咬得直作响,看着越来越近的荆州水军,他扬天冲着长江发出了一声咆哮,然后却是径直下令撤退,向着长江下游撤去。
顺江而下,走轲的速度却又要比那艨艟斗舰来得快一些,但就算是快得过船,却快不过那船上的箭矢,故而真正能够在长江之上逃生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极少数的人。
而孙策之前的船只却是在队伍的正中央,那前方的舟船挡住了去路,身后的艨艟却是越来越快,那怕是孙策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的绝望。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叶走轲却是径直迎着那艨艟斗舰而去,走轲之上,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他一手提着链刀,一手掌着船桨,眼看着便要来到迎面与一艘艨艟撞到一起的时候,他却是径直纵身一跃,然后便跳到了那艨艟之上。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张狂的笑容,丝毫也不畏惧那迎面奔来的士卒,手中刀化作了死神之镰,一个又一个荆州士兵惨死在了他的刀下。
“主公勿慌,看我甘宁护你周全。”
甘宁纵横水上数年,一直以水战见长,之前在陆地上吃惯了亏,现如今上得舟船,却是如同龙入大海一般,他口中一声呼啸,那原本混迹在他走轲四周小船之上的一群身穿锦衣的男子便纷纷纵身跃入江水之中,他们个个都化身做了浪里白条,径直来到了甘宁掠下的哪一艘艨艟之上。
“小的们,随我一同保护主公安全。”
随着那甘宁的一声喊,原本在荆州水军之中显得有些势单力孤的艨艟竟然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
同样的艨艟,那甘宁与锦帆军操纵的艨艟竟然要比荆州兵操控的艨艟快上数倍,哪怕是荆州兵拼尽了全力,也始终无法阻拦它的去路,甚至是还在其路过之时,被其撞沉了好几艘艨艟,就连一艘斗舰都被他撞断了龙尾。
当然,斗舰自然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