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我也觉得很漂亮。”三郎连客气的谦虚都没有,十分坦然接受了明智光秀的称赞,甚至他自己的脸上都带着愉快的表情,“如果再小一点就好了——女孩子都喜欢这种东西吧?这么大好像不太好送给归蝶喔。”
“我觉得你只要送给夫人,她就会很高兴了。”提起与自己曾短暂相伴的妻子,明智光秀的表情微微一动。但即使是被勾起了些微的回忆,他的态度也是温柔疏离的,连给三郎的建议也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真心提出。
“而且就算是摆件,这些‘刀装’也足够好看了。”
“——说的也是。”三郎回答道,“毕竟这个也很难砸开,归蝶平时也不带什么首饰的。”
“您砸了?”
“嗯,砸了。超硬的。”
如果刀剑男士们知道审神者已经自然无比的将“刀装”作为讨好女性用的摆件、甚至还动手砸过,想必也是会感动到泪流满面的。
“既然是‘刀装’,那应该是给那些刀剑男士们用的?”明智光秀有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对于未知的事物,您还是不要擅自行动比较好。”
“但这些是我做的啊。”三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虽然我是不懂怎么用灵力来做,不过上手的时候扯点材料揉吧揉吧就出来了,完全没有办法升起危机感。如果不是太大了一点,还可以做许多个来当波子(弹珠)玩。”
明智光秀在这一刻十分怀疑三郎的年龄——如果没记错的话,三郎今年应该也有四十了……四十了!
果然要指望三郎稳重起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随着时间的推移,三郎对于时局的敏感性算是有增无减,但他的性格仍然保持着年少时的天然爽直,战时只体现在各种让人捉摸不透真意的战术上因此不算明显,但一旦放在日常生活里,这种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如同稚子一般的单纯思维就会变得清晰无比。
最大的例子,就是三郎至今未能放下爬树的爱好,以至于在明智光秀执行火烧比叡山的任务突然掉链子的时候,面对池田恒兴的指责百口莫辩的事了。
“……波子什么的就先放一边吧。”
对于这样的三郎,明智光秀除了无奈之外,实在是没能有什么其他的情绪,甚至连无奈本身也因为早已见识过三郎的本性而变得短暂稀薄。
“三郎为什么会想到做‘刀装’?刀装是用来做什么的?”
“因为长谷部很认真的请求了,所以就做了。”三郎回答得十分坦然,没有半点停顿,“听说好像是用来保护刀剑男士的道具——就是和往装备里镶嵌符文石然后提升防御力一样的东西吧?”
明智光秀:“……”
三郎又在说让人听不懂的话了呢。
未曾接触过现代的事情,明智光秀自然也不知道三郎这种游戏风浓重的话该如何理解。他没有急着追问,而是伸手捞过了另外两个刀装——三郎既然愉快地让他来欣赏,那自然不可能只有“中”的刀装一种。无论是“中”还是“上”和“特”,都足有七八个,被三郎毫不吝惜地放在地上,明智光秀只是一伸手就轻易地将它们捞到了手上,如对着中级刀装鉴赏一般仔细的观察“上”与“特”的刀装。
上级的刀装比起中级显然要更好。同样大小的圆球,上级的颜色像是白色,但又泛出微微的青,整个刀装身边同样有着迷蒙的光晕,更难得是比起“中”的刀装更多了剔透的感觉。刀装内藏的小人因为颜色的原因,在光下并不分明,但一转到暗处,构成小人的银线就因为与刀装的光芒并不一致而变得十分明显,连头戴斗笠、手持弓箭的小人的箭头都描画得十分仔细。“特”的刀装呈现的是与两者皆不同的金黄色,却又并不是金饰那样轻浮,在华贵的同时也恰到好处地维持了一分内敛,刀装周围的光晕同样迷蒙祥和。
比起“金”,更像黄玉——明智光秀触摸着特级刀装的时候不由得这样想道。
他将刀装放下,对着三郎说道:“也就是说,这些‘刀装’是用于刀剑男士身上的‘咒具’吧?”
“那是什么?”
“玉石除了可以做装饰,也同样能用于施展咒术。”明智光秀平和地回答道,“我对这些了解不深,但既然三郎提到了灵力,那这些刀装应该就是用于做这个用途的吧。”
“……嘴上说着不懂的小光明明比我知道的还多啊。”
三郎的吐槽显然不能撼动明智光秀的内心。有着与三郎同样相貌的青年只是笑了笑,眉梢眼角都透着与三郎截然不同的温和味道,连声音听起来都让人觉得舒适:“即使不知道,三郎不也还是为他们制作了这些‘刀装’吗。派刀剑男士出行是我的主张,但是,三郎是怎么想的呢?”
他说话的姿态也显得温柔恭顺,带着十足十的家臣作态。
“嗯——无所谓啊。”而对于明智光秀的问题,三郎一如既往地坦然回答道。
他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话里到底含着多么残忍的意思,只是理所当然地宣判道:“刀剑们也有刀剑要做的事吧?既然以时间溯行军为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