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李小鱼再受到什么无妄之灾,所以李石订的房间是两室四人房,李石睡在外面的房间,李小鱼睡在里面,相通两个房间的门大开着,这样一来,有任何风吹草动,李石都能第一时间冲进去。
隔壁睡着的是赵客和白小黑,赵客巴不得再来人行刺,身边什么防卫都没有安排,就这么大咧咧地住下了。李石还以为暗杀事件后,赵家会派出大量人手来保护赵客,没想到竟是不管不问,着实大跌眼镜。
一夜无事,李石在床上修了一夜的浩然气,虽然修炼的时候很是疲累,可当气沉丹田吐纳开目后,一夜的困倦瞬间一扫而空,神清气爽,体内的血液都在翻滚不息。
当李石停止运转之时,突然听到一声破裂的脆响,不是玻璃碎裂,也不是鹅卵石被砸裂,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破裂,就像是新生雏鸡打破蛋壳的声音。
一种奇妙的感觉涌起,李石不由自主地将双手轻轻按在床榻上。
随着李石一声轻喝,双手掌心中泛出无形的气流,撞击在松软弹性的床垫上。当李石将手挪开后,两个深坑出现在眼前,就算是用锤子砸下片刻后也会复原的床垫,此时却已经永久变形,床单破碎出几个口子,碎烂的海绵沫奋力挤了出来。
这是浩然气外放的结果,李石无声的笑了起来,前天夜里那场突如其来的暗杀倒成了他突破通脉境抵达明心境的导火索。果然应证了大叔的那句话,大恐怖间有大生机。就像某部动漫里头发五颜六色的小子,每次濒临死亡后实力都会大增,想来是有道理的,生死之间的徘徊最能刺激修行。
在默默道了声抱歉后,李石抖了抖床单,将凹陷下去的床垫遮掩住。
刚到达明心境的李石像得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在刷牙的时候脑海中灵光一闪,将牙刷放下,聚精会神将浩然气凝聚到口腔中。
噗——
满嘴的牙膏泡沫从嘴中飞了出来,将面前的镜子喷了个淋漓尽致。不仅如此,李石苦逼地发现牙齿之间的缝隙似乎大了一些,在自言自语啊呜了半天发现并没有说话漏风的现象,心里才放下了悬着的石头。
李石小心翼翼的漱着口,想着以后这种脆弱的地方还是不要释放浩然气比较好,掉一颗牙也就算了,要是还把某根东西给折断了,人生就惨淡无光抱憾终身了。
“哥!你快点好不好,我要上厕所!”
李石连忙胡乱将镜子用水泼了几下,走出去后就看到一脸着急的李小鱼,不由得说道:“叫什么叫,都多大了,也不知道矜持点。”
李小鱼冲了进去,叫道:“再矜持一会儿,我就尿裤子里了!啊,这镜子怎么回事,跟被人尿了一脸似的。”
李石捂脸,不解释。
在李石的强制下,给李小鱼再次测了一次体温,已经降到了正常体温,几人这才踏上前往京都的行程。
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几人已经来到了京都地铁三号线的入口。
尽管是京都的外围,已然可以管中窥豹,李小鱼很快便给京都下了定义,人多车多楼多的三多地区。
李石听到这个总结表示深以为然,赵客则不置可否,毕竟是他打小生活的地方,早已习惯。
京都的地面下除了密密麻麻的下水道外还有三十八条地铁,一个城市只要将这两样东西做好了,那它势必繁荣。
强大的排水系统或许平时不会引起注意,当一场暴雨来临时,它的作用才会体现出来。生活废水,工业废水,以及自然降雨,在京都这片十八万平方公里的面积上生活着将近七千万常住人口,若没有一个强悍到极致的地下排水系统,单是每人上一次厕所的量就足以摧毁这片土地。
交通运输一直是衡量一个城市的标准,京都拥有着中洲最多最全方位的地铁线,三十八条地铁像蚁穴里的通道,将整个城市的地下构建出3d网络,通向四面八方。饶是如此,新的四条地铁线仍在热火朝天的建造着。
还未进站就戴上口罩,架起平面玻璃制作的眼镜的赵客被李小鱼小小地嘲笑一番矫情,却在等车的人群中便被一个少女拉着同伴的袖子指着赵客悄声说道:“你快看,那是不是常大的首席生赵客啊?”
被啪啪啪打脸的李小鱼没有丝毫羞愧地拍着赵客的肩头叫嚣道:“小弟,听见没,有人说你是赵客哎。”
赵客配合地憨笑两声,一副俯首低眉的乖小弟模样,只是肩头不令人察觉的抖了抖,让李小鱼啪的一声收回了手。
那两名少女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只是仍然不时地打量着几人。
及时赶来的地铁化解局面,人潮拥挤,将这两名眼尖的少女跟众人分开。
被挤成鱿鱼片的李石不由祈祷这四条线路赶紧完工,否则便到了常大做一名宅男,打死不出门。
新奇好动的李小鱼被李石紧紧抱在怀里,因为李石瞄到身旁一个猥琐的中年大叔正色眯眯地四处张望着,一双大手在不安分地游动。李石用双手勉强在身边腾出半块拳头的空隙,像一尊守护神,不给任何人揩油的机会。
每次停站上下车的人潮就像要赶往产地产卵的西海鲑鱼,都在逆流而上。李石赵客等人就是经受风吹雨打的磐石,任凭尔等大呼小叫,我自岿然不动。
李石观察着周围这些已经成功越过龙门的鲑鱼,心中莫名感慨。
车门口就地坐着的应该是一个民工,黝黑的皮肤上沾着泥屑,一身破旧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