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口面对这么多充满怀疑的目光,我暗暗捏了把冷汗,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这要怎么回答??老实说这些全是瞎扯的?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那个诡异的红衣女人,我一共也就见过一次,就是刚入封门村那个水泥门时,在乐乐身后看见的。再然后就是些莫名其妙的片段,一个突然出现在荒野的蜡烛,一双浸血似的绣花鞋,直到现在我还没搞清,这些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幻觉?
我该说真话吗?
当然不,我不会说实话的。
在这样一个连电话信号都没有的荒郊野外,跟一群心怀鬼胎的人一起,尤其这荒村里刚发生过诡异的事,流传着阴森恐怖的传说,这个时候承认自己说谎,就等于架了把刀子在脖子上,万一真出什么事,第一个背锅的就是我。
所以只犹豫了一秒钟,我就决定把谎话说到底。
“额……”想了想,我答道:
“我确实在曼儿身后看到过一个红衣女人……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个‘朱红衣’……,那个女人头发很长,头跟吊死鬼一样耷拉着,头发遮着脸……”
“靠!那不是贞子么!”闻言小橘叫:“……你、你真看见了……?那东西真跟着曼儿!?”
“……是。”
再次开口,我心跳已经平静下去了,整个人都镇定不少。人这种生物说来也怪,临时撒谎,谎话还在嘴巴,脸早就红了,而一旦打定主意撒谎,反而会冷静下来,说的比唱的还真,还不动声色。
但老实说,有种堕落的快-感。
“那个朱红衣,一直跟着曼儿……”顿了顿,我继续恶意黑道: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人是鬼……她一直趴在曼儿背后,两只手伸出来……她做什么动作,曼儿就跟着做什么动作,就比如……”
边说我还边看其他人脸上的表情:
“就比如刚才,曼儿发现香油烛……其实是那个红衣女人趴在曼儿背后,手指着地,曼儿就像被操纵一样,也跟着指……然后我看你们都走过去看,也跟着过去,结果却……”
“却什么?”
这当口白焰突然问,他那双剔透的瞳孔从黑眼圈里冷静的盯着我,仿佛一条蛇,让人不由背后发毛。
“却……”移开视线我答:“却发现地上根本没什么蜡烛。”
“我擦!你没看见蜡烛!?”王超虎一拍大腿道。
“是,没看见。”
“不、不对啊,那我们怎么都看见了!?是吧菊苣?是吧饿狼?”
“对啊。”
“看见了。”
小橘饿狼点头。
“那时候你们都围过去,那个红衣女人就从嘴巴里吐黑烟,绕在你们脖子上,还往你们嘴里探……我刚才就说过,那个黑烟开始没碰到我,所以我没看到蜡烛,后来那个红衣女人发现了,就操纵黑烟勒住我脖子,所以我才拿刀子出来刺的。”
“……你的意思是说,蜡烛其实是不存在的,因为我们接触了那个红衣女人吐出的黑烟,才会看见?”
“我不下结论,但我看见的就是这样。”
“那我们后来又看见蜡烛不见了,也是因为你又喊又拿刀刺,红衣女的影响减小了?”
“大概。”
“……”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等等,我得理理,”王超虎托腮思索了一会儿,又开口道:
“按何故的说法,也就是说,那啥香油烛不是真的,而是红衣女人制造的幻觉,而她就是吴慧芳笔记里记载的,囚水仪式里的朱红衣。现在这个朱红衣正跟着曼儿……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她制造的幻觉,为的就是操纵我们,按囚水仪式流程走??”
“也许。”
王超虎倒吸一口冷气:“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朱红衣真的存在?……难道上一批失踪的剧组人……就是受了这个朱红衣的影响??”
“……或许……”
“那曼儿……”
迟疑着,全部人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集中到了曼儿身上。
我忍不住暗暗笑了起来。
被黑暗笼罩的封门荒村里,安静的连只活物的声音都听不到。盘腿坐在地上,背后就是深到不知通往何处的道路,死气沉沉的迷雾贴着背部涌动着,即使是大功率野营灯,也只能照亮不到三米的距离。
浓重的迷雾就在背后,甚至耳边还会时不时略过道冰冷而怪异的气流,让人忍不住会想象,会不会有只惨白干枯的手,张着指甲泛黑的五指悄悄从雾中出现,越过肩膀,突然掐上自己的脖子!
呵呵,真不错……冰冷潮湿的黑暗。
这当口变胡思乱想着,边朝曼儿那边看,而此时她的立场跟之前的我完全反了个个儿,众人都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曼儿脸色苍白,妩媚的眼睛神经质的瞪大,表情看起来很狰狞。
“你……你这个恶毒的□□,你胡说!!”
她简直气炸了,整个人绷紧,眼珠子狠狠瞪出,像条怒发冲冠的金鱼。她那张傲慢的脸上大牙紧咬,丰满的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喘着粗气:
“你造谣!从头到尾有问题的都是你!云台村发疯摇头的是你!路上说看到红衣女人的是你!后来拿刀乱刺的还是你!现在倒好,贼喊捉贼起来!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能糊弄的过所有人!”
曼儿瞪着我凶狠说完,又突然鼻子一抽,掉下眼泪来:
“超虎哥哥,各位,你们不至于听何故一面之词就觉得那什么